顾盼晴拥有的太多，却不曾认为有什么是真正属于她的。

    对她来说，外界的一切都是患得患失。

    她总找不到任何归属，就像好像有一天她整个人忽然从这个地球上消失也不会有人发现一样。

    她顾盼晴，就好像是虚空的存在。

    可有可无。

    『这世上怎么会有人是可有可无的呢？』

    当年纪拿着某次顾盼晴得了六十分的作文考卷，这样笑着问她。

    作文题目是：我的将来。

    国文虽然不错，可写文章向来就不是她的项。她太过实事求是，既没有谢嵐的瞎掰胡扯、也没有沉敬的偷矇拐骗、更没有纪的浪漫怀。

    顾盼晴有的，只是她的所见所闻，以及心，也许连自己都没察觉的孤独。

    她的一字一句都充满了无奈，对自己的、对周遭生活的、还有对未知又无可冀望的未来。

    她连现在都冀望不了了，更何况未来？

    那些本连到不到得了都不知的地方。

    这篇作文她写到最后的结论居然是：我现在已经一片虚空了，我的将来更是可有可无。

    当年她才十一岁。

    所有阅读过后的人都皱起了眉，老师勉给了及格的分数，却在约谈与不约谈之间挣扎好久，最后还是因为忌惮顾家势力而选择放弃。

    可是，纪看完后却笑了。

    她提了一个不像问题的问句，顾盼晴答不上来，可她却也没有给答案，只是笑着将作文纸递还给她，然后说，你真可。

    顾盼晴当时无言以对，走回座位时，沉敬忽然转瞧她，嘻笑脸地对她扯了一句，看似理颇，实则不知是他又去哪听来的老生常谈。

    他说：『人生嘛，总是去日苦多，所以趁醉装疯也不错。』

    顾盼晴没听懂，可是说不定沉敬自己也不懂，于是她只冷冷回了一句：『你不必装，本来就是。』

    沉敬一时被堵得语，但所幸他对她的冷讽早就习以为常，所以很快就回復过来。

    『哈！氓晴你想不想知唐文哲的将来？』

    他自傲，是除了老师外，唯一拜读过他文章的人。

    嘿嘿笑了两声，与那双瞪着自己的黑眸对视，并无限上纲地继续挑衅：『我、才、不、告、诉、你、咧！』

    最后，顾盼晴对这整个片段最印象刻的，不是以上开的任何人。

    而是在纪对她说「你真可」时，正好落她角馀光，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刚巧也抬望来，好像有什么想说，最终却什么都没说的唐文哲。

    他想说什么呢？

    自从秦阔来找顾盼晴后，已经又过了一个礼拜。

    顾盼晴也心不在焉了一个礼拜。

    真让人看不去。

    佟诗澄一教室就瞪，瞅着自己桌上s牌最新推的保养品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