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唐文哲不动声。

    等她回、等她回神、又等她的双眸在自己底缓缓聚了焦，才终于开要继续说去，却又让她一惊一乍地打断。

    「我、」顾盼晴眨眨，然后咬，微微向后倾了一步，周空气凉得好像都要扎伤她的肤，既希望他继续说去、却也害怕他继续说去。

    于是，「我数学作业还没写。」她话音甫落就转，完全不给人留任何回应的机会。

    ……超烂的说词。

    佟诗澄皱着眉，替她无地自容到想撞墙。

    唐文哲却只是好整以暇，安静地目送那试图佯装镇定却窘迫奔离的影，边隐隐扬了一抹笑，很浅，可是看得与平时不同，至少那抹笑，没有那样与人疏远。

    他中灰灰雾雾，就像此刻的天空叫人难以看清。

    「原来你也会笑。」半晌，前座女孩两颊笑盈盈酒窝，轻轻了他的桌两，「你笑起来真好看。」

    「我妈常说、笑能治百病，你要多笑，有益健康喔。」

    「……」

    另一，佟诗澄偷偷摸摸瞥了唐文哲，见对方注意力不在自己上，正想着转偷溜，结果十分不巧，她都还没移开，他一双灰眸就这样偏了过来与她对上。

    要命。

    佟诗澄张，与他对峙数秒，一时半会想不到其他更好的说法，便也无耻地学着顾盼那超烂的理由来搪：「我、我数学作业也没写！」她试图用她沙哑的嗓音佯装镇定，可惜转个，却是三步併两步逃命似的在跑。

    忒心虚地。

    边跑边在心中哀号。

    真是孺不可教也。

    顾盼晴这个大笨！

    所谓「装可怜」，是让对方觉得你可怜，而不是你自己觉得自己可怜啊！

    居然还自己说自己很无辜！

    然而，最让她傻的，无非还是唐文哲的那句：我还没安你呀。

    我、还、没、安、、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