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岳家二哥

    我可是听了那首词，填得真真好。妹妹才真如人一般众。岳晓梦还要夸，楼响起琴音来，竟又是调歌，我说吧，这就来了。

    楼灵溯只听得楼伴着琴音，有一个嗓音颇为好听的男声在唱自己这首词，她一时想给那个楚白霜颜看看，这才了剽诗窃词的勾当，过之后并不想去面对，可这男声当真是清澈好听，勾得她从螃蟹堆里抬了，从屏风里往张望。原来是个自弹自唱的，就坐在一楼中央，脸正好对着楼溯灵的方向。楼溯灵不能免俗地去看那人的相，这人得倒是人如其声，是一派清正的模样。楼溯灵正仔细看着，岳晓梦凑过来心有戚戚焉地：灵溯是不是也觉得宋玉公好看？

    楼灵溯嘴上应着，心里想着这不是凌家那个乐师么？岳晓梦嘴不停，倒是为她解了惑：这宋玉公琴艺一绝，不少世家家中宴请都会请他过去。

    难怪，楼灵溯了，她心里疑惑一解便也没了兴趣，岳晓梦却不停，将宋玉了新的谈资：世家里不少人想脆将他养在宅里，可这宋玉不知是心气傲还是待价而沽，至今仍是四卖艺，也没个定所。近日一定是因着你的调歌被醉月楼的老板请了来坐两天场。她件楼灵溯看向自己，说得更起劲了，说起来你这调歌，还是他唱起来最好听。咦？岳晓梦说得起劲，却忽然朝望了一，然后也探了去。原本的琴音也断了，只听一个女声：别唱这曲了，换一首。

    岳晓梦啧了一声，人缩回来：果然是楚家的讨厌鬼。

    楼溯灵一听姓楚：楚白霜？

    可不就是她。岳晓梦脸上有些不屑，你看，一会准得来另一个讨厌鬼。

    果然，有一个女声：宋公还是弹一首太平令吧。

    瞧瞧。岳晓梦看楼灵溯，果然是那个猪鼻孔。

    她形容得生动到位，楼灵溯就是不看人也知应该是凌家赴宴时，坐在楚白霜旁边起哄架秧那位。岳晓梦对这两人显然没什么好印象：这猪鼻孔，整天捧楚白霜的臭脚，狐假虎威看了让人生厌。见宋玉样貌好，就想把人娶回门去。她也不照照镜，宋玉这样貌，就算是个乐师，那哪能便宜她？

    楼灵溯听见八卦，睛都亮起来，岳晓梦见她有兴趣，更是说得起劲：这楚白霜跟她混一起也是一路货，我听你说那天凌家她也去了，还作了首歪诗调戏凌劲松。还好你作了调歌，打压了她气焰。你说了，你那晚对着凌劲松媚笑，引得楚白霜吃醋，这才你作了词。这是搬石砸自己脚，蠢不改当年！她嘿嘿嘿地笑，京都中现在都知了，楚白霜的脸一定可好看。

    八卦绕了一圈，居然能说到自己上，楼灵溯想不起什么时候见过凌劲松：你别听我瞎说，我什么时候对凌劲松笑过？诶，不对，凌劲松是哪个？

    岳晓梦看她表不似作假，可楼灵溯对着凌劲松笑这话也不是只有楼嗣说：什么，你没见过凌劲松？那是楚白霜自己瞎吃飞醋？更好笑了！

    楼嗣慢条斯理地净了手：那晚第一个作诗的便是凌劲松，人家朝你撇了一，我看你对人笑得跟弥勒一样，连人叫什么都不清楚？蠢货！

    岳晓梦讶然：这凌劲松也是京都中排得上名的公了，楼二你光如此之，竟连他都没记住？

    楼灵溯想起来是有这么一回事，早知如此她就不笑了，这个见人就笑的病以后一定要改。面喧哗起来，三人停了聊天，齐齐趴在栏杆上看闹，原来是宋玉要走，猪鼻孔不让，正厚着脸纠缠。旁的人显然也八卦，不见人来阻拦。宋玉抱着琴低着一声不吭，就与猪鼻孔僵在了原地。

    岳晓梦看得嫌弃：平时这猪鼻孔缠闹一阵也就罢了，今天这是猪油蒙了心？她珠一转，冲楼喊，宋公，我有一事相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