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翁声音低沉但语气轻快的六个字在陈谦和的心尖上弹了一指。

    「你翻过楼门的鞋柜了吗？」

    老翁又把完整数字比划了一遍，不等陈谦和生疑，老翁笑：「我有两个条件。」

    二楼的一个转角有一楼梯，老翁走上楼梯推开一扇门，宽阔的天台登时展现在前。陈谦和走到天台边，眺望那如梦如画的黄昏海景才记起要呼。

    一条瘦骨嶙峋的狗在旁边的垃圾桶翻垃圾，陈谦和愣愣地看了会儿，然后取背包里吃剩的麵包蹲。狗闻香而来也不怕生，鼻尖一个劲儿往麵包上凑但始终不敢张嘴吃。

    橙红的夕把老翁的白鬍照得像沾了红糖的垂柳。陈谦和直言：「我想开一间大家来过就不会忘记的民宿。」

    镜一边是人，一边是狗。

验被解僱时的手足无措。

    「彩在后。」老翁负手往楼上走，陈谦和缩回手跟上脚步。

    「上两层，两厅四房，设施齐全，租金便宜。」这字数凑得像诗，从老翁嘴里说来更是有一学堂教书的觉。

    「可是办民宿得申请很多证件──」

    陈谦和迫不及待地参观起来。房楼很，无论是厅还是房都非常宽敞，从外面看不觉得房会有这么大，一来彷彿闯了远古山。家设施崭新得像刚拆封。整装潢简洁舒服，不会令人到冰冷压抑也不会过份活泼脱。最特别的是在客厅与饭厅之间有一棵贯穿两层楼的梨树，这前卫的室设计他只在网上见过，而且一般都是富裕的隐居人士才承担得起这样的设计。陈谦和走到树前正想抚摸树，老翁在背后唤了他一声。

    陈谦和看了看他那连都没带上一条的背包，他今天只是打算探探况，完全没想过一天一步到位。

    不翻还没事，一翻吓得陈谦和想穿上鞋就走人──鞋柜用来放钥匙等杂的层屉里竟然躺着好些证明文件，他翻了翻，该有的全有了，真是一应俱全。

    老翁极有耐，等他好几气缓过来后才问他：「租房甚么用啊？」

    「这民宿明天就得开业，还需要一个员工。」

    老翁捋了捋鬍伸手比了个数字。陈谦和缓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老翁在谈房租，可那租金比前几家条件差的都便宜，他问：「这是几个零？」

    「还能走不？」老翁没说能走之后的事。陈谦和却像中了蛊毒一样了。老翁翩然转，那迤迤而行的背影像在告诉失魂落魄的青年「跟我来」。陈谦和蛊毒未解，起跟随老人穿过人群和小路沿海岸走。走着走着一栋两层楼的房现在前。老翁掏钥匙打开门把跟在后的人迎去。

    这老翁，这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老翁站在靠近大门的一间卧室前招招手。陈谦和肚里的蛊又顺应控，命令脚左右左右迈了卧室。老翁敞开衣柜，里面放了好些衣服。陈谦和虚着睛打量了一，款式都是他平时会穿的风格。他没去看浴室，估计里面巾牙刷牙膏杯也是齐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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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谦和突然有没有意也想上厕所的觉，结：「我、我没带衣服，生、生活用品也、也没有……」

    老翁负手而立：「还差甚么吗？」

    陈谦和自嘲地哼笑一声，撕一大块麵包放到手心上伸到狗的嘴。狗看也不看张嘴就吃了。陈谦和又撕一大块，狗又吃掉一大块。这回狗看了看陈谦和手里所剩无几的麵包，停住了嘴，转跑走。陈谦和目光随狗移动，忽然前一黑，被一双挡住了视线，他抬一看是一位老翁。老翁笑瞇瞇地盯着他手上的租房资料。

    果然，免费午餐都不是给人吃的。

    「小伙，想租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