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自己不化妆的化妆师逗笑了歌，她俏称自己为：「鐘工。」

    「防护衣和清洁用品。」

    新来的两位客人是争分夺秒型的，短短停留十分鐘便起门。从民宿到码的路上两人都保持着理上和心理上的距离，并行但没有开搭訕。令两人到意外的是，从码到小岛对面的地铁站，从同一条地铁线到同一个站车，再从同一个走同一栋会展大楼，没有预先约好但路线完全重叠。

    「家里祖祖辈辈都这个。」歌挽起耳边的发说：「我们那个地方就只有我家和另外一家在，没有新人来，只好晚辈上。」

    聊着聊着，两人的肩膀不小心碰到了一起，就像两隻原本不相的风铃被风送而相遇，轻后发清脆的笑声。

    李果，「还有填充料。你呢？」

    原来上天台睡帐篷西北风不是最大的问题，如何洗漱才是正真的难题。

    午后两位新住客差不多同时现。歌得清秀，脸上带着淡妆，及肩短发显得练有气质。轻风飘来，在她上闻不到洗衣粉或洗衣的化学香，反而有一淡淡的消毒药味。

    「一个小时后？等晚饭消化一。」

    「我们甚么时候送糕？」

    「看展。」搭话的机会被抢先了，李果不甘落后地介绍自己的职业：「化妆师。」

    这个行业看近些年多了大胆的人来尝试，但能持续去的人很少，毕竟工特殊，且不少细分之的职业收不稳定，总不能盼着每时每刻有他人用死亡来换取自己袋里的钱。

    「你这次是来看化妆品吗？」歌问。

    李果大概也猜到了，说：「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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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果和歌在墓碑棺木间走过竟然比在民宿里显得放松。

    两人行李不多，放置在房间稍作整理后一同到客厅休息间坐。李果微微倾，闻到歌上飘来的消毒味，若有所思地向对方投以一个微笑。歌也展眉浅笑。

    两人在异地遇上同行不免多聊了几句，因此歌知了李果曾经收拾过一没了半边脑壳的遗，李果知了歌曾经因防护衣不透气而患上肤病。

    今天会展大楼只有一个展，指示牌上写得几个庄严大字「国际殯仪及墓园展览会」。歌和李果当心中瞭然。

    江川在厨房倒茶时遇上来倒咖啡的秦凛，他顺手给秦凛倒上满满一杯，秦凛手碰手地接过。江川把两杯茶端到客厅给歌和李果，却不见两人伸手接茶。他迅速反应过来，不着痕跡地把杯放到茶几上，谁也没发现中间时间停顿的空隙。等江川撤了手，李果和歌动作一致地端起杯喝茶。忽然一隻土黄飞蛾轻巧地落到茶几上，李果放杯轻轻住飞蛾的翅膀，走到门托起飞蛾向空中一扬，飞蛾转瞬不见。歌看着她的背影似乎有惊讶地微微瞪大睛。

    「很少见女清洁工作。」李果说的像问的。

    「你是来看展吗？还是参展？」歌先开了。

    江川，把手上的苹果扔垃圾桶里。「那我先去洗澡。」

    歌后的李果得慈眉善目又温舒心，是那迷路时一定敢上前向她问路的相。她不化妆也不觉得没神，后脑勺的尾一一，让人猜不她的年纪。

    殯葬展的容比一般人想像中的还要丰富，大至材设备，小至技术服务。由于现代人的想法越来越新奇，展连给办葬礼的也齐全得令人惊叹。逛一次殯葬展会觉得死亡比生还要彩。

    哗啦啦地，陈谦和洗碗的手顿住，转过面有难地叫住江川：「我们，今晚去哪儿洗澡啊？」

    梨树站在民宿里看着外面的天从晨辉四到暮四合，再到灯火通明。

    陈谦和在厨房里洗碗。江川靠在琉璃台上吃苹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