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调地眨动一隻睛，「要是利索些，当个环游世界的导游都不成问题。」

    傍晚杨老和林老回到民宿，一坐到客厅沙发上捶又捶腰。林老跟陈谦和说今天去看了一个名人的故居，夸完名人夸建筑，夸完建筑夸歷史。

    「可以的。」

    「好好好，我去我去。」江川败阵来匆匆跑去关灯，又匆匆跑回来继续上。

    陈谦和看着两个年轻人的背影张嘴想叹，江川往他嘴里了一颗。

    盘上的小树比掌小，一片片叶比指甲盖小，江川拿着小刷一一上，睛对得快成斗。

    陈谦和给两人办理住登记，看见周胜天把许可当宝贝，一个人理好两人的行李，该许可休息。许可活泼得很，看见室梨树后激动得蹦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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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老没有参与到对话中，歇息够了就慢步走到梨树，指着令人垂涎三尺的梨问：「能摘一个吃吗？」

    「江川，你又忘了关灯。」

    新住客到达的时候陈谦和正在看谱记笔记。两个学生各人拉一个箱，男生的箱比女生的大一倍，是很讨喜的薄荷绿。女生拉着的箱是黑布料款，特别普通，跟她着极设计的衣服饰品十分不相称。反观男生穿着朴实不扎，旁边立着的行李箱比他还引人注意。

    陈谦和听了像去过一样，不禁佩服：「您看得好仔细啊，还记得住这么多细节，现在都能当导游了。」

    江川说：「我上完顏就去，很快。」

    「可以了吗？需要换姿势吗？」

    陈谦和若有所思地看着那顺从的背影。江川这时候应该要表现得不耐烦，可是他没有。陈谦和不自知地在挑战江川的临界。

    在厨房的江川拿燉盅，伸手想要接过林老手上的鲜梨，「我来吧，您去坐会儿。」

    许可迫切想看照片，周胜天这才完成拍照任务。许可看见照片兴坏了，边走边裁剪照片，准备上传到微博和朋友圈。周胜天怕她不看路会摔倒，连忙贴在一旁扶着她注意她脚。

    两人的声音不小，陈谦和听见了。林老说完望向杨老，杨老闭着睛哼歌全不在意。像是经歷过千次万次，林老收回目光，熟练地把梨洗了切开去，又向江川要了冰糖。

    唐垣走了，201成了陈谦和的房间。他在林老燉梨的时候回房里上网看一些经营民宿的帖。

    陈谦和拿脚踢了踢江川的，「快去关，养成好习惯，不然要给您吃桃以形补形了。」

    杨老快狠准地摘了两个，转过跟林老说：「阿缘，燉梨吃好不好。」

    她的声音绵绵：「这实比照片有意境！我期待了这么多天终于见着了！」

    住客档案上写着两老都退休了没显示之前的工作，昨天杨老对晚饭的评价看得来是一个对饮有要求和研究的人，说不定之前是一个厨师。陈谦和正以为能一嚐杨老的厨艺，却见旁的林老一气憋在腔，手撑在膝盖上哼哧一声站起来。杨老把梨给林老，着哨回沙发上坐好。

    陶瓷上釉后同样得晾乾，大盘孑然一呆在天台。徐风轻，楼小路上走来两人一狗。

    林老把梨往怀里藏躲过江川的手：「别别别，你跟小陈等会儿还要给我们晚饭呢。燉梨不费事儿，我来就好。」

    许可跑到房间里窸窸窣窣一阵，来时换了一飘逸的纱裙，衬得她清新脱俗如同一个小仙女。她依偎在树上让周胜天给她拍照。周胜天明显被许可迷住了，注视着手机画面忘了拍照键。

    「唔，这不酸。」

    陈谦和以行动表示不接受，蹲来盯着地上的人，目光像削尖了的细竹在江川的肤上刺来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