疤面抬看向韩一飞，神微挑，似乎疑惑他为何有此一问。

    虽然认识韩一飞不算太久的时间，但打自韩一飞知她的份后，基本上对她算是言听计从，从不拒绝，也不多问。

    所以见他首次对她的话发疑问，疤面有些惊讶。

    韩一飞微一挥手，摒退了红丹，直到屋只剩两人，韩一飞才缓缓开。

    「二十年前于菲要走，我没有阻止她，二十年后我也不会阻止你。」

    疤面静静地听着，韩一飞很难得这么多话，说的还是关于她母亲于菲的事。

    「但其实……你是希望他能阻止你吧？」

    「谁？」她有希望谁来阻止她吗？

    明明已经定决心了啊！

    「那个叶家少爷。你喜他吧？」韩一飞终于说连日来困在心的事，却让疤面脸大变，险些跌椅。

    「咳！」疤面正了正神，闭了，却掩不住渐红的耳：「你怎么突然说起他？」

    「我说错了吗？」否则凭一个完全不会武功的叶家少爷如何能轻易抓她的手？

    疤面没有说话，却是不觉地握住那天叶桀抓住的那隻手。

    「他说他信你。」韩一飞看着她，却又像是看着另一个人问：「你为何不信他？」

    疤面心震动，耳边似又再次回盪着叶桀定的声音。

    『我信你。』

    『无论如何我都信你。』

    可是她不信……

    「他是叶家少爷……」这件事不该将他捲了来。

    所以她选择在大家面前和他清清楚楚地断了关係。她选择在他拉住她的手时开让他死心。他不该为了她而让自己陷如此艰难的境。

    可是他不放手。

    听说他与白齐天作对，听说他为了她与各大派为敌……

    见疤面面犹豫的神，韩一飞继续：「我说过你和于菲很像，并不是得像而已……」

    疤面抬看着韩一飞，这个与她母亲最熟悉的人。

    「二十年前，她抱着刚生的你来找我，那是我最后一次见到她……」

    韩一飞陷回忆的神有些迷茫，浅灰的睛如山迷雾般有着让人看不透的神秘，他低低地诉说那年最后一次见到于菲，清冷的嗓音意外多了许多温度。

    对于菲的，在二十年的慢火燉煨，沁心中，酝成了一化不去、忘不了的味。

    以至于即使过了二十年，对韩一飞而言还是犹如昨日般鲜明。

    「我知她是带着你来与我诀别，为了她心中重要的那个人……她可以拋你、拋我、拋天毒教也要去作那件事……」

    疤面神复杂地看着韩一飞。其实他都看来了吧？

    「但是有句话二十年前我没对她说，我很后悔……」韩一飞看着疤面，像是看着二十年前那个人。

    『你想要的，除了陪你山那一次，我哪次没到了？为何不信我？为何什么都不跟我说？为何……不要我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