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眶都红了。

    少年抬起时，就见她红了眶，他先是一愣，随即就站了起来，张的说：「你别哭！是我教得不好，你才会听不懂，不是你的问题，是我的问题。」

    小时候，最哭的是他，可现在落泪的却总是她。

    「你别哭，我们慢慢来……」

    少女，纤的睫是闪烁着光、澄净无暇的漆黑双眸，看着这样的睛，恍惚间，似是飘浮在无垠的星空里。

    少年捨不得看见她的泪，于是伸手，轻柔的拭去她角的泪痕。

    窗外疏影横斜，月光落在少年漆黑邃的底，映璀璨的星光和她的影。苏芸綺怔怔的看着他，直到片刻后才惊觉这样的举止过于亲暱，于是赶慌张的退开，低将泪去。

    看见她的反应，他倏地收回手。

    一时间，安静的彷佛可听见油桐树枝叶上，顺着叶脉落的滴声。

    她和他都不知该如何应对突然间的沉默，于是同时侷促的低，盯着书页上的数学题。

    一陌生的、不曾经歷过的绪在两人之间漫延，彼此都有些不知所措。

    离开学校时，天空又开始落细细的雨丝，宋晨枫和苏芸綺各自撑着一把伞，一路走到公车站，谁都没有开说话。

    坡蜿蜒的红砖上只有两人的脚步声，云层中忽隐忽现的月光照着一地的黄落，有些已零落成泥，有些还完整的铺洒在落叶间。

    苏芸綺小心翼翼的避开那些落，步伐显的有些凌。

    看着她的举动，他忍不住笑了起来。

    「反正都凋零了，踩或不踩还不是一样的结果？」

    她停脚步看了他一。

    「……可还很漂亮，捨不得踩。」

    「我觉得不必执着或者遗憾无法改变的事，开时，尽力绽放自己最的时刻，最后谢了，也能滋养满树的朵，这么想不是更好？」

    她放慢脚步细细思索他说的话，心里有一说不上的觉，前的少年已不再是儿时哭又任的孩，他超龄的成熟和自信，几乎像是变了一个人……

    晚上的公车班次少，宋晨枫要搭的公车先到站，他却没有上车，而是继续留来陪她。

    她坐在候车亭的椅上，仰着看他。

    「你嘛不上车？一班车又要再等二十分鐘。」

    他正靠在站牌边，抬望着已到季尾声的桂树，受着飘浮在空气中隐约的香气。在听见她的话时，他转淡淡的应了句：「没关係，我陪你，等你上车了我再走。」

    「……我不用你陪，我又不是小孩。」

    「你是女生，我要护着你，不能让你一个人。」

    闻言，她愣了一，随即转过不再看他。

    几分鐘后，苏芸綺要搭的公车到站了，他快步上前将她的书包递给她。

    「路上小心，到家记得要打电话给我。」

    她低着看着手上的书包，没有给他任何回应。

    公车缓缓驶近，她上车后选了靠窗的位置坐，再抬起时，他已走到她的车窗前。当她抬看向他时，少年俊秀的脸上，瞬间有了微微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