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噯呀了一声：「都是你衝着我一直问，我都忘了，大小去苏州之后突然受了风寒，说是人只能在床上休息都不了床，苏州老家里的僕人侍候得她很不舒服，让我立刻过去，她说，让桂姨你好好把家里看好，小少爷如果回来了，立刻让他打一通电话去苏州老家给她。」

    「我知了，那你快去收拾行李吧！」

    「哎，那我去了，别忘了大小的代。」

    「好。」

    不一会儿，阿香提着她全的家当走了明公馆，其实她虽然在明公馆住了几乎一辈，但临走的时候，也只带得走一只行李箱。

    她的衣裳不多，全在箱里了，这么多年来明家待她不错，她还能开个银行存了钱呢！前一阵阿诚少爷突然给了她一个新的分，让她把钱全领了来换成了黄金，如今那些黄金也收到了行李箱里，两条，黄澄澄的，她知自己赚一辈都不可能赚到两条黄金，当时还不肯收，阿诚少爷笑着让她收，说了「我说是你的就是你的」，阿香知，那是阿诚少爷给她的，她收了。

    最后，箱里还放着的，就是一张与母亲的合照了，她当然是没钱能拍照的，当时去影楼拍照钱的，还是大小呢！

    她所有的家当及牵掛都在这只箱里了，若要真说还有什么，就是这栋房了……

    她的小时候在这里，她的少年时期也在这里，也一直以为自己到老到死都会住在这里，却没想过她会在青年时期就必须离开，再也不能回来。

    不，该说她早就知她在这里待不久了，在那个晚上看见阿诚少爷趁着大小不在潜大小的房里，找了明公馆的房地契的时候。

    阿诚少爷说，明家在上海的產业必须全结束了，她问，为什么不老实跟大小说，要用偷的？

    他说，大小捨不得，大少爷更不会捨得，但他不能给他们留任何一眷恋，唯有什么都不存在了，他们才可能抬望着前方，彻底离开。

    她问，她能跟吗？也是在那个时候，她才明白了阿诚少爷给她两条金条的意思，那是让她没了明家也能过日的安排。

    幸好，阿诚少爷看了她的眷恋，叹了气：「那你可得开始学法语了，我们的分无法久留在中国，待战争结束，我打算让大家全移民法国。」

    阿香吓着了，她连字都不认识几个呢！但她还是很定的说了：「我学。」

    阿诚少爷只是摸了摸她的，笑了：「别担心，怕死的有钱人很多，我会选择比较多华人居住的区域，你去了会发现，除了门看见的招牌上都是看不懂的字，其实就跟在上海差不了多少。」

    阿香笑了，有些傻气：「其实在上海，我能看懂的招牌也不多呢！」

    阿香知不能再留连了，否则会被桂姨看什么，她不明白为什么不能告诉桂姨，为什么阿诚少爷要连自己的养母都骗，但她在明家待很久了，在阿诚少爷半大不小的时候就认识阿诚少爷了，她知在桂姨面前的那个阿诚少爷不是真正的阿诚少爷，甚至在大小面前，有时的阿诚少爷也不是真正的阿诚少爷。

    阿香走了明公馆，拐了个弯，一车停在那里，车上来了一个人。

    「我是言默，诚说我只要报上名字你就知了。」

    阿香了，毫不惧怕的就坐上车，言默挑眉看了一，颇意外，但也立刻坐上车，命令司机开车。

    言默看着沉默不语的阿香，终于忍不住的问了：「你就这么相信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