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一路好走。」

    明诚的尸被救护车给运走，梁仲完成了命令收队。

    ＊＊＊

    是夜，在纸醉金迷的上海，到了此刻也是安静的。

    在上海饭店的房间里，明楼藉酒浇愁，他人不知明诚对他的重要，汪曼却是知的，她看着明楼今夜喝的不是红酒，而是更烈的威士忌，忍不住的抢他手中的酒。

    「师哥，别再喝了。」

    「战争行到现在这个样，我无时无刻不在苟延残的活着，为什么连酒都不能喝？」

    「师哥，为了明诚喝，不值得。」

    明楼推开了汪曼的手，继续倒酒：「我一直认为有一天，我会被自己信任的人杀死，但是我从没想过那个开鎗的人，会是阿诚……」

    汪曼还没让明楼看过明诚及王天风真正的供，所以明楼一直以为明诚是背叛了他加了军统，而且还曾经策画要杀他，只是不巧车让南田徵用了，明诚才顺势杀了南田，既然明楼误会了，汪曼也没打算告诉他。

    「师哥，既然他背叛了你，他就不值你为他伤心。」

    「曼，我真的很难相信他是军统特务、是抗日份，他明明有很多杀了我的机会，只要趁着我睡觉的时候，一刀……」

    「师哥！」汪曼不想再听见明楼与明诚这一层的关係，也不想明楼再帮明诚找藉：「他那是怕洩了他的分，若他在你睡着时杀了你，他避得开嫌疑吗？所以他只能在外杀了你，甚至是他跟你一起在车上时杀你，到时他只要安排一场苦计受伤，就能摆脱嫌疑了。」

    明楼的脸上显痛苦的神，不得不接受这个说法：「你说……他若继续隐藏分就好了，至少我永远不知真相，心也不会这么痛，可他为什么要去自首？有人说他是为了救明台，可能吗？」明楼突然的抓住了汪曼的双臂，让汪曼吃痛。

    可汪曼真正痛的不是手臂，是心，她不敢相信明楼直到这个时候了，居然还奢望着明诚对他有心。

    「当然不可能。」汪曼不能让明楼心里永远记掛着明诚，所以她绝对不会说明诚自首的真正原因：「其实是王天风受不住刑，早就供明诚就是毒蛇了，我们已经设了重重的埋伏要抓他，他发现自己逃不了，才自己走了七十六号。」

    「我以为……以为他对我还有一……」

    「师哥，你清醒一，明诚他是毒蛇，他是策画了一场又一场抗日活动的毒蛇，你知他害死了多少新政府的官员吗？那其中也包括我叔父。」

    「对不起……我……」明楼脚步虚浮，没走几步就又跌坐在沙发上。

    明楼心中有不甘，他问，却知没人能给他答案，连天意也不能：「为什么？为什么我总是全心全意的对待自己的家人，可他们却利用我、背叛我，甚至要伤害我？明台……居然是毒蝎，阿诚……居然是毒蛇？」

    「是！他们虽然是你的家人，但是他们却不理解你！他们跟外人一样，以为我们是汉，却不知我们才是真正在救国的人，既然他们都不了解你，你又为何要为他们继续痛苦去呢？」

    「我知你的意思！」明楼忍不住，对汪曼大喊声，接着又是一杯又一杯的酒，汪曼要阻止已经无从阻止，最后只好坐到了他的旁，看着他喝、由着他喝，明楼拿着酒杯，神也开始涣散：「可我已经一无所有了，现在连信誉也没有了，我还能信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