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的时候，并没有跟明台互相许承诺，只解开了心结。」

    「但你觉得他真的喜你吗？」

    「至少……不再只是纯粹的战友吧！」

    「有时……这样就够说明有了不是吗？」

    于曼丽低看着手中的绣箍，是啊！既然想了，就别结果，到时真的伤心了，也总算轰轰烈烈过一回。

    「还怨我那时阻止你，没让你跟明台一起回军统？」

    在中国的最后一次任务，她与言默在会合只等到明诚跟受了重伤的明镜，并没有等到明台，明诚说明台受了伤来不及赶上火车，他回到专列上，一方面想着与军统会合或许还有生机，一方面也是以专列引第二批追兵的注意力调虎离山，让明诚这边的货运车厢可以顺利离开，她几乎立刻想赶去苏州与明台会合，是明诚拦住了她，她好不容易脱离了军统，又曾是军统的弃，军统怎么可能在乎她，她回去只可能被牺牲在其他任务里。

    于曼丽有报国之心，但被王天风用在死间计划并不是不怨，她想过有一天会为国捐躯，也有这样的心理准备，但却无法接受是被隐瞒着，像个傻、像个弃一般。

    「那时是我一时昏了，当时我回去若没死在那个任务里，或许现在也不一定有命。」

    明诚放了心，拍了拍于曼丽的肩：「那就跟大哥一起等，终会守得云开。」

    于曼丽用力的了，然后了一个与她艷丽外表不衬的稚气的笑容，明诚也继续低作画了。

    「大哥，我们总不能一直等去，日也得过，你想好要什么了吗？去大学教书，还是生意？」于曼丽边绣边问着明诚，是在话家常。

    「都不。」

    「那你要什么？」

    「农夫。」

    「农夫？」于曼丽再度抬起来，不明白明诚一副学者的样，怎么想起要农夫了？

    ＊＊＊

    约莫一个月后，朱徽茵收到了两只荷包，还有一行密文，一开始朱徽茵百思不得其解，直到她看见其中一个荷包绣着桔梗才突然心领神会，把密文用当初明诚诈死后，明楼给明诚的那本密码本破译，才得了简单几个字。

    「两份心意，盼能转。」

    两份？哪两份？但总归其中一份绣着桔梗，一定是给明楼的，她想着给明楼就是了。

    她将荷包给明楼时还想着，一对在她前秀恩还不够，现在又来了另一对。

    明家对这湘绣的技法并不陌生，毕竟桂姨当年有一手好绣工，用的就是湘绣技法，所以明楼由两只湘绣荷包中推测这是自于曼丽之手，那么，另一只荷包送给谁，也就清楚了。

    明楼当然不敢想明诚会为了送他荷包去学湘绣，但他是看着明诚大的，他的画法、他的笔跡，他不可能不认得，他知，这荷包的绣样是他所画的，这是他以另一方法表达他的心意。

    言默敲门来时就只看见明楼拿了两只和他十分不搭调的荷包，若明楼还是建国前的富家公，穿着质料档的袍在腰带上掛只荷包倒也相衬，但都建国三十几年了，明楼又是个留洋的，怎么想都不是会带着荷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