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齐烽 证明（1更）

    傍晚时分堵车是家常便饭，齐烽常站在办公室窗，遥遥往看。律所在32层，云层遥远，土地也遥远，汽车不比火柴盒大，速往前游动。

    孔姒二学第一天，拍了新办的学生证给他看，掌大的塑料卡片，和她的公卡一正一反嵌在卡里，印着她那张粉白的脸。

    拍照时快门得突然，孔姒呆呆往前看，刚沾到板凳，照相机后的人便开始喊一个。平日里很难见到她这幅呆板的模样，五官被冻住似的，像橱窗里来的玩偶娃娃。

    拍的好丑。孔姒向他抱怨。

    齐烽在屏幕上放大照片，仔细看她的脸，无声笑着把照片保存。

    照片保存成功的瞬间，手机上方弹一则新闻，安县工厂爆炸案将择日开。齐烽指尖悬住，没有去看，新闻标题停在孔姒被放大的证件照上，刚好压住她的睛，仿佛被谁遮住双。

    她没被遮住的嘴角平成一线，孤寂地躺在齐烽手机屏幕里。

    楼忽然尖锐的刹车声划过，随后是无力挽回的碰撞轰鸣，五辆车在不通的晚峰连环追尾，车被冲成一团麻。齐烽透过窗往看，中间几辆车被掀翻引擎盖和后备箱，挤成皱的纸团，车主们来站着，说不了几句开始各自烟。

    齐烽双脚受到一震颤，像追尾时撞击发生的震颤，但齐烽知这是错觉。

    等到晚峰过去，齐烽再往瞥一，城市快速路被夜幕冲洗净，不剩几辆疾驰的汽车。

    与窦玟彗约定的时间正好，他起去，往写字楼对面的西餐厅走。

    起初他猜测窦玟彗是为了孔姒的事，但窦玟彗少有地迁就他，把饭店定在离他不超过五十米的地方，有古怪的讨好。

    齐烽答应吃这顿晚饭，去得很随意，领带也懒得打，散着第一颗扣便去了。刚推开包厢门，他微微顿住，一张圆桌旁坐着两个女人，齐烽只认识窦玟彗。

    另一位穿着奢品装，盘起低发髻，耳垂两枚天然珍珠温地闪光，源源不断朝外发散贤惠的气质。

    询问的话刚涌到嘴边，陌生女人轻悄地抬看他，侧着，神像被了一缩回来，在他目光注视伸手捂住嘴，笑却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