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依然为她写书、日志或是象徵意味厚的剧本草稿。儘最后总是潦草地解决了名称的问题，那对你来说的意义是一个心问题，关乎线的起承转合与你最后的定论，而这件事从不是说破便能得到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结局的。所以你保留了，像你在九年级时第一次试着挽女孩的肩却又在最后的零零五毫米距离前缩回了手，假装成一次懒腰。

    这影响了你，童年创伤？个使然。过去的你害怕得到答案的程度远过于害怕承诺。

    多年以后，当你以一构思分镜的方式回想起这整件事时，你的脑袋寻找着你见过最相似的场景去叙述这样的「觉」，你想起《carol》那电影。电影翻译的名称太糟了，你甚至愿意为此在落笔时跨越输法的限制。

    在你脑袋里兜转的不是两位女主角吻得难分难捨的唯画面，也不是在结局时两人意味的凝视——而是在最开始的相遇，当那双小鹿般的大圆跨越圣诞假期的人、不经意地对焦到了另一端详着雪中列车玩的金发女人上。一时间移不开，剎那目光叠，转瞬得应付客人，再看回时那人已不在。那样峰回路转的短暂邂逅对你来说才是真正的一万年，就像，哪怕你们什么都还不知，一切在后来会如何成为一齣经典。

    「幸好，还以为这里只有我一个菜鸟呢。」

    你第一次见到她的过程堪称陈腔滥调。同期的新员工、在公关公司里负责签约客们大大小小的形象危机没多久后发现她也是个可靠的酒友。

    她的睛是浅褐的，那是你第一个注意到的地方，她有着一双让人难以讨厌她的双眸，清澈、纯洁却定的。你对她笑了，心底有火苗在窜动，你对自己解释成一同受的温。这样的「觉」，当时你还不知，是一切的。

    那时的你隐约地想碰她那一完的金棕发丝——是金棕而不是棕金的，在光看起来甚至是纯粹的浅金发丝，你好奇它们在你的掌心中过的会是怎么样的。

    你在日志里总是以琴表示她的存在。

    你们在门里负责的第一个案不意外的稽，你在一场庆生派对中排查到底是哪位宾客偷偷拍小主人公买了一隻被染成彩的迷你并威胁要卖给八卦杂志，而琴以亲近人的特质安抚她们真正的客，一名颇有声望的市候选人。

    原本这还不是一件迫在眉睫的案，直到清晨的一通电话告诉你，那隻迷你因为过多的染剂而中毒死了。

    你扶住额际，心想着对于公关新手来说这颗未爆弹还能更脆弱吗？

    「赌一週的咖啡，是太太的。」

    琴却在凌晨也传来了这则讯息，你盯着它很久，久到你真正回神过来时，象徵她在线的绿都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