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辰的表哥戚仁接了戚老爷的班，跟陈北炙一样，都是光毒敢想敢的，陈北炙第一笔投资的资金就是空手白狼从他那儿搞来的，说好亏了陈北炙还，赚了三七分，后来戚仁狠赚了一笔，之后就跟陈北炙搭在一块。

    只是分成从三七变成了七三，亏了全算戚仁的。

    陈北炙手黑啊。

    不过戚仁基本没怎么亏过，像他这么明的生意人，别说亏本买卖，赚得少一的买卖都不会。

    陈北炙抖了抖烟灰：“别的事。”

    逢冬

    周六上午九，逢冬从家里往外走。

    边走边看手机，路过早市一家卖红豆饼的小摊，停，退回去买了两个。

    摊主拿着竹签往纸袋装，递给她时搓搓手，呼的白气跟摊上的气一起钻寒冷的冬日清晨。

    他换签字扎第二个的时候，逢冬的视线停在一个裂开一角的红豆饼上：“能给我拿那个吗？”

    摊主的签都要扎去了，又缩回来，换了个方向。

    逢冬扫码付完钱，手里提着两个红豆饼，天实在太冷，走到一半，她把袋从左手倒到右手，翻手机看消息。

    零三十四分，戚辰的朋友圈更新了一条动态。

    九格照片。

    逢冬已经划过去了，又退回来，开右角的照片，放大。

    昏暗灯光，错酒杯，透着颓靡堕落的气息。陈北炙坐在角落的卡座，整个人以一懒散的姿态泡在乌烟瘴气里，穿着牌的t，酒杯卡在虎，侧脸对着镜，一散漫的邪坏劲。

    逢冬的拇指和指无意识了截图键。

    屏幕上现了编辑界面，她愣了一，去，删除，然后对着屏幕发了会儿呆。

    然后她往前翻相册。

    逢冬的相册很净，除了近期几张黑板上习题讲解的截图，就是从前的一些旧照片。

    旧照片不多，对于逢冬来说，只有有意义的东西才值得记录。

    其实她对有意义的标准不算，可是那些乏善可陈的暗生活里，有意义的东西实在太少了。

    划到第十九张照片时，她停来。

    照片上是两个女孩，八九岁的年纪，白裙，红舞鞋，手挽着手站在一起，纯赤，明媚。

    逢冬换过两次手机，它一直保存在相册里。

    一只手从旁边伸过来，了删除键，确认删除。

    逢冬转过。

    孟莹的右手已经揣回兜里，她的睛还是很漂亮，发染成灰蓝，左手夹着燃到一半的烟。

    逢冬的目光落在那烟上。

    孟莹也跟着她看，手指一松。

    燃到一半的烟落尽雪地里，灼红的火光很快熄灭，雪里留一片不大的黑灰。

    她的上穿了件薄仔外，袖上挽，一截细瘦手腕，上边有一大片黑太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