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北炙的奥数竞赛获奖半照贴在公告栏最显的地方。

    课间走廊拐角的八卦容一半都是他。

    傍晚的球场，所有女生都在尖叫陈北炙的名字，他的背后运球和后仰投被从不同的角度抓拍，然后充斥在校园论坛。

    那天逢冬在球场外。

    不是特意去的，放学的时候她随着人往外走，然后被陈茜拉了过来。

    从那次停电事件后，逢冬很少和陈茜一起走了。人一般在碰上事的时候才看得来，那天她手机没电两小时杳无音讯，陈茜除了那条消息，多一句没问。

    被拉去球场的时候，两边的看台上已经坐满了人，球已经打完了，谁输谁赢用不着问。

    用戚辰的话说，京大附中要是有人能在球场压过陈北炙，他的名倒着写。

    还有半句。

    要是有个姑娘能地把这混收了，他单一辈。

    人群拥挤着往前，逢冬站在最外圈，抬起睛往里看。

    陈北炙的黑发沾着薄汗，桀骜不驯地往眉骨戳，单手拎制服，斜挂在肩，护腕还没摘，小臂的肌结实漂亮。

    逢冬这个时候突然发现，她从他的生活里退是件轻而易举的事，可他还充斥在她生活的每一个角落。

    边的人开始陆陆续续地往外走，三两结伴地八卦。

    “刚才那个三分球帅死了，我半天才发现自己都没眨。”

    “可不是，我嗓都喊哑了。”

    “晚上去哪儿吃？”

    “我想吃北边那家甜辣的烧尾。”

    逢冬还站在原地，耳边人声嘈杂，她的目光不自觉地往他那转，心还为他动。

    一个人的哑剧。

    不为人知的兵荒。

    ——

    周五放学的时候，逢冬在校门外看到个熟悉的人影。

    孟莹背对人群站着，零三度的天，她穿了件米针织衫，蓝灰发挂在耳后，她抬手捋，发尾挑起来又泻去，旁边的人频频侧目。

    她对那些目光视若无睹，自始至终低着，指在手机屏幕衤糀敲，黑甲油上的碎钻随着她的动作晃，折细细的光。

    逢冬走过去的时候，她把手机收起来，转。

    “我来求证个事。”

    逢冬抬起睛。

    “那天晚上我让你送去那儿的？”

    逢冬。

    “地址我给的？”

    再。

    孟莹没再说话了，过了会儿逢冬听见她咬着牙骂了句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