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文哥儿把话听去了，谢迁也没再责备他，只说：“你心里有数就好，以后要什么须得先和我或者你爹商量商量。”

    文哥儿如捣蒜。

    谢迁让他找谢豆玩儿去。

    文哥儿熟门熟路地过去寻谢豆，却见谢豆正在教他扎着小揪揪的妹妹念《三字经》。

    只不过谢豆教得不太专心，睛不时往门外瞟，惹得他妹一直扯他袖，他快教一句。

    等瞧见文哥儿来了，兄妹俩齐齐把《三字经》扔到一边。

    谢豆跑过来追问：“爹和你说了什么？”

    文哥儿目光落在扎着小揪揪的昔娘上，有想扯扯她的小揪揪。

    他艰难地忍住了作为三岁小孩的顽劣天，随和谢豆扯淡：“没说什么，就是让我背了几句《论语》！我们才刚开始读《论语》就让背了，太过分了！”

    昔娘在旁边好奇地话：“《论语》？”

    时人对女的才学要求不，只要能识文断句、通些文墨就好。即便是要她们读书，那也是读《女诫》《训》《列女传》之，经史之类的书一般是不必读的。

    昔娘比文哥儿还小半岁，还没到开蒙的年纪，平时不过是跟着哥哥认几个字，自然没听说过《论语》。

    文哥儿心里压没有哪些书女孩儿不能读的概念，三言两语给昔娘解释了一那是什么书，还对昔娘说：“等你把字认全了，你哥哥再教你读。”

    谢豆是个好哥哥，闻言拍着小脯打包票说给他没问题。

    三个小孩凑一起读了会书，又搬新到手的积木玩了起来。

    谢豆一边玩还一边央着文哥儿给他讲《三国演义》里的那段赤之战。

    文哥儿压记不得原文，更没买到时行的《三国志通俗演义》抄本，每次讲都是照着模糊的记忆一顿瞎编，把几个彩节讲完就完事。

    就这样，谢豆还屡听不厌。

    可文哥儿却是已经讲腻了，决定哄谢豆自己讲：“你都听那么多遍了，不如你来讲给你妹妹听听，等你忘词了我再给你补充。”

    谢豆接到这么重要的任务，兴得不得了，开始手舞足蹈地给妹妹讲那什么草船借箭、铁索连船、周瑜打黄盖、借东风等等经典桥段。

    谢豆东一搭西一搭地认真讲着，他妹睁着乌溜溜的睛认真听着，瞧着竟是奇地和谐。

    文哥儿好几次想言纠正谢豆讲错的地方，可瞧见他们兄妹俩都乐在其中，他也就没再话。

    趁着谢豆在讲故事，他先把大船搭起来！

    文哥儿一如既往地玩了个尽兴才回家，不走在路上还是回到家里都不带半心虚的，仿佛目前正在京师悄然行开的《弹棉》和他一关系都没有。

    《弹棉》这首洗脑歌儿果然传得很快。

    虽然已经没有人发钱了，它的传播速度依然没慢来，不少好事小孩自发地相传在街巷尾唱了起来。

    不三日，连安街都有小孩学会了这首歌。

    既然小孩们听说了，他们家里也陆续知晓了这歌儿的存在。

    有些听说过“刘棉”这绰号的人，听了这歌儿以后心十分微妙。

    他们让小孩儿不许唱。

    小孩哪里懂那么多，当面说好好好，背地里觉得好奇怪啊，多好学的歌儿啊，为什么不许唱？就唱，就唱！

    王华这时候才从谢迁那儿得知文哥儿的好事。

    这会儿京师只要有耳朵的人，都已经被《弹棉》洗脑过了。

    听说刘吉也听了这首歌儿，还是他孙蹦蹦地唱着这首崭新的童谣回家，正好被刘吉听个正着。

    谁都不会傻到在刘吉孙面前提那个绰号，是以他孙压不知《弹棉》说的就是他祖父，见着他祖父还兴采烈地冲上去，从给他祖父唱了一遍这首京师最火童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