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哥儿听后睁大了，由衷慨：“咱老王家，英才辈！”

    王华忍不住往文哥儿脑壳上敲了一记，恐吓：“前些年也有位赫赫有名的‘庄定山’不乐意跪吏，后来他也找了个由弃官归乡去了。丘尚书觉得他屡不应召背弃朝廷，扬言说‘我当国，必杀之’。”

    “听起来是没有在汉唐当官面。”金生认真地和文哥儿讨论起来，“可不当官不是得跪更多人？”

    王华把王钰挨骂辞职的事给文哥儿讲了讲。

    当时的首辅杨士奇就是江西人，想到王钰在自己老家兢兢业业了那么多年，顿时亲自去挽留王钰。

    这就是觉得大明官场跪得难受丧尽斯文连夜跑路的文化人。

    当了官好歹只是跪上官没当官那可是随便来个人就要叩的。

    他就是农的普通小孩儿，跟着文哥儿才涨了许多见识比同龄人稍微多懂些理。

    谁不想当个宁折不弯的名士，这不是还有一大家人要养活吗？遗世独立的人终归是少数，大多数人还是要活在功名利禄与柴米油盐之中。

    王钰就那么弃官走人。

    连面都得靠跪得好挣来，也不知还算不算是面。

    不是你想挣脱来就能挣脱来的。

    真是当官苦，不当官也苦！

    王华瞅见他那小神儿，又想敲他脑壳了。怎么就这么气人呢！

    读着读着他都有怨这些考生写太多字了。

    金生哪里知这些。

    文哥儿不由同地看向他爹的膝盖。

    文哥儿这话倒是叫他想起一段官场往事来。

    文哥儿：“…………”

    由此可见，跪得好的不一定能升官，不愿意跪的肯定不这官场。

    可也仅限于多那么一而已。

    王华端过文哥儿捧来的饮连喝了半杯肚才说：“这有什么疼不疼的为人臣这事就喊苦喊累，谁信你能当得起大任？”

    王华：“…………”

    照袁宏自己的诉苦，当县令的日常大概是这样的：“吴令甚苦，我苦瘦，苦忙，苦膝穿、腰断、项落，嗟乎！”

    可惜最后还是没留住。

    王华：“官拜上官本就是应当的，不是向上官奏事还是朝会上奏事都得跪奏。”

    燥还是其次膝盖确实有受不了。

    “唉。”文哥儿叹了气。

    照他爹的举例，到了吏不愿意跪的都辞官了！

    看看人家多有骨气，说不就不，当场炒了老板！老总（首辅）挽留都答不理！

    以后他爹和他哥飞黄腾达，他要是不想受苦受累，大可以像那王钰以及那什么庄定山一样跑回老家去舒舒服服躺平啃爹啃哥，不必受这官场上的鸟气！

    文哥儿嘀咕：“听您这说法，跪得好的才能升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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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王华从文华殿吃过御赐宴回来文哥儿就跑过去嘘寒问主要问他爹跪得膝盖疼不疼。

    王华语。

    文哥儿哼哼唧唧：“吏的人这么喜看人跪拜吗！”

    后来万历年间有个叫袁宏的大文学家被选去当县令，没当两年就难受得直接辞官回家愉快研读《金瓶梅》《浒传》等等经典著作去了。

    那叫王钰的官员也是心气的，当场甩官帽不了。

    文哥儿问完受苦受累一早上的亲爹，背着手踱步回自己住，不知怎地总觉大伙齐齐跪个几百年这事可能真的会发生。

    事实上王华他们这还是足够、官足够大，要是到地方上当县令之类的，那肯定得跪得更多，随便来个上级你都得跪着迎送。

    照惯例，官员们任满要去吏接受考，各地官员到了吏都察院必须跪拜。

    文哥儿叹了一会气与金生分坐两边有一搭没一搭地看书。

    王华早上也是受苦受累圣上觉得他念得不错叫他再念三份，他就那么跪着读完了六份卷。

    结果有个叫王钰的江西提学副使来到吏后决不肯跪，惹得当时的左都御史怒斥他失礼。

了还可以君臣一起个舞。到了宋代就是文武百官都站着了，你说以后会不会变成要跪着？”

    文哥儿一琢磨，似乎是这个理。怪不得有人辞官回老家田，这想要去送往迎来的，免不了就得跪穿膝盖！

    这些事和他一个三岁小孩又有什么关系呢！

    老丘啊老丘，没想到你是这样的老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