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一开始看到“小友”真的这么小的时候，王文素心里还有怀疑：这真的是和自己通信的那位笔友吗？

    哪怕文哥儿自己在信里说起过自己的年龄，王文素还是有些恍惚。

    只不过两个人讨论起来以后，年龄就再也不是问题了。

    觉还是和书信往来时一样畅快淋漓。

    可惜两个人目前的数学平还是不够，讨论了好一会也没讨论明白。

    文哥儿提议去找外援：“我有位先生算术很好，我们去看看他得不得空，要是他有空就让他给我们讲讲！”

    王文素一听是文哥儿老师，自然求之不得。

    文哥儿一蹦地，拉着王文素往外跑。

    两人从西安街跑到东安街，绕了个弯走上一段路，很快便来到翰林院大门前。

    王文素一路都是跟着文哥儿走，跟到这儿终于愣住了。他停脚步迟疑地说：“这是翰林院官署？”

    文哥儿这才想到这是官署，普通人不能随便来着。他对王文素说：“你先在这儿等会，我去寻先生约个时间。”

    王文素乖乖等在外面。

    哪怕他从小跟着他父亲经商，对迎来送往也算有儿经验，面对京师大威严的官署心里还是暗暗发怵。

    王文素这才意识到自己这位神童小友有多不简单。

    才三岁就能朝廷官署，着实不是一般人能企及的。

    文哥儿昨儿已经来过了，熟门熟路直奔杨廷和他们的直舍。

    杨廷和也在修《宪宗实录》，瞧见文哥儿蹬蹬蹬地跑到自己边，不由问：“怎么跑这么着急？”

    文哥儿三言两语把王文素的事给杨廷和讲了，地看着杨廷和问：“您什么时候可以给我们讲讲这个天元术？”

    杨廷和：“…………”

    文哥儿这可就问对人了。

    天元术这事儿确实有难度，饶是杨廷和跟丘濬那样读杂书，遇到这东西也琢磨了很久才想明白。

    可自己想明白是一回事，能不能给别人讲明白又是另一回事。

    杨廷和沉片刻，说：“我们这会儿还有正事要忙，你先带你朋友去找记载过天元术的书自己琢磨琢磨，等用午饭时我再给你们讲。”

    杨廷和还给文哥儿报了几个书名，叫文哥儿自己去藏书楼里找。至于王文素，藏书重地不能放他去，让他去会客待着就好。

    文哥儿连连，又跑去引王文素去喝茶，自己杨廷和给的书单去找书。

    矮矮的王三岁在找书途中自然又不免拉个熟的人来当取书助手。

    文哥儿跑藏书楼左看右看，一瞅准了一个士恩荣宴上见过的熟人（没错见过就是熟人了）。

    就是你了，探郎靳贵！

    靳贵：？？？？？

    正在整理书籍的靳贵很快发现自己脚边突然多了个人类幼崽，这人类幼崽还用忽闪忽闪的神儿看着自己。

    他见识过昨天钱福是怎么被文哥儿差遣着取这书取那书的，一就明白文哥儿想让自己什么。他弯把文哥儿抱了起来，问：“你想找什么书？”

    文哥儿一气把杨廷和说的几本书报了来。

    靳贵：“你对算书兴趣？”

    文哥儿：“我的一个朋友兴趣！”他骄傲地起小背脊，表示自己是个非常的小朋友，“好朋友就是要陪对方他们喜的事！”

    靳贵没想到文哥儿会说这样的话来。

    在他的认知之中，天才大多有些倨傲。

    比如钱福就和他们不太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