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边聊着天儿边回了翰林院。

    李东瞧见文哥儿回来了，笑着问：“教得如何了？”

    文哥儿唉声叹气。

    李东奇：“你那么多‘学生’都教了，还教不好太？”

    文哥儿叹着气把自己的发现给李东讲了，说他们这位太殿居然也过目不忘！人人都能过目不忘，就他一个人不能，老天真是太过分了！

    李东：“…………”

    是什么让这小有脸慨老天不公的？

    文哥儿还在那儿愤愤不平呢，说凭什么大家都是一遍就会，他读书却要读好多遍！

    李东笑眯眯地说：“你现在要给太殿讲学，还能在年底前写《饮诗话》来吗？我怎么觉很久没看到你的新文章了？”

    文哥儿：？？？？？

    可恶，学生都已经受了伤，当老师的不安就算了，居然还突然作业！

    文哥儿麻溜跑了。

    在写了，在写了！

    王六岁从不言！

    除非真写不来！

    当夜，朱厚照跟帝后二人一起用晚膳。

    朱厚照很认真地抱着个小馒啃，没有嫌弃馒没啥味不好吃。

    朱祐樘看自家儿啃馒的模样，越看越觉得熟悉，怎么像是跟文哥儿学的？瞧着倒是也很饭。他等朱厚照努力吃完整个馒，才笑着问：“你不是不吃馒的吗？”

    “不浪费！”

    朱厚照答得很快。

    答完后他又努力回想了一，给朱祐樘背了句诗：“粒粒，皆辛苦！”

    朱祐樘微讶，问：“这是你小先生教你的吗？”

    朱厚照用力，见他父皇似乎被自己学的新知识震惊到了，顿时继续显摆起来：“饥荒！吃土！观音土！肚肚堵住！”

    经过朱厚照一番手舞足蹈的复述，朱祐樘才知是怎么回事。

    原来是有些地方闹饥荒，百姓饿得连土都吃！

    明明“观音土”吃多了也会死，大家却还是把它当最后的救命稻草，觉得是观音菩萨显灵来救苦救难。

    朱厚照还煞有介事地总结陈词：“饥荒，不好，不喜！”

    朱祐樘听着儿天真的话语，心中复杂无比。他说：“对，不好，很不好。”没有人会喜饥荒这东西，要是连百姓都活不去了，要朝廷还有何用？

    本以为儿玩了半天泥的朱祐樘，此时既觉得自己儿聪明得很，又觉得小神童格外会教。

    等朱厚照被抱回去睡觉了，朱祐樘才转对张皇后说：“这你放心了吧？”

    知文哥儿带朱厚照去挖泥玩的时候张皇后还很有些担忧来着。

    张皇后总觉得给儿讲这些还太早了些，可见朱祐樘这般兴，她也只能说：“陛的决定自是为照儿好的。”

    朱祐樘拍着张皇后的手背说：“照儿有着为太的责任，这些都是他当学的。当初宣宗便曾亲自微服行察民，亲自写过《悯农诗》《悯旱诗》，我儿日后若是也能那般悯恤百姓，对我们大明来说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