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殿，朱厚照坐在御座旁卖力地伸着小脖往外看。

    得亏文哥儿坐在最前，要不然他可能本没法在穿着十分一致的考生堆里找到量最小的文哥儿！

    朱祐樘也在看文哥儿他们答题。

    只不过他没朱厚照那么明目张胆，都是看个别的考生再看文哥儿一，并没有一直盯着文哥儿看。

    为人君者，凡事都得克制！

    朱厚照可不懂什么克制，他坐了一会就坐不住了，挪近跟朱祐樘咕哝：“父皇，我想去看！”

    朱祐樘：“不可，你别扰着你小先生答题，要是他因为你的缘故没考好怎么办？”

    朱厚照气鼓鼓地从椅上去，趴到栏杆上踮起脚往外张望，想把外的景看得更真切些。

    文哥儿拟完大纲框架，不经意地抬看了，冷不丁就瞧见了杵在那儿一个劲盯着他瞅的朱六岁。

    文哥儿：？？？？？

    一般来说这况，皇帝不是过来走完程就走的吗？

    皇帝哪有这个闲工夫陪着考生考几个时辰？

    别说皇帝了，便是考官也不耐烦啊。

    要是场中只剩几个考生在那慢吞吞地写，考官们真是恨不得走过去把他们的蜡烛给熄！

    你瞅瞅你们平时不努力，考试跑来加场！

    你喜挑灯夜战，我们不想陪你们加班！

    所以说，人考官都不想的活，你个朱六岁来凑什么闹？

    照惯例，朱祐樘确实是主持完前的仪式再稍坐一会就该离开。

    见朱厚照地在那儿望着他许久不见的小先生，朱祐樘想了想，把朱厚照喊回御座前商量：“我们从右边走去，看看考生们答得怎么样，等绕到左边最前排看完你小先生，你就该乖乖回去了。”

    朱厚照本来有不乐意，可这奉天殿待着确实没什么意思，当即了表示同意了他父皇的提议。

    父俩走殿外，从右边开始从前往后地巡视考场，等右边的双号考生都巡看了一遍，才从后面开始看左边那批单号考生的答题况。

    朱厚照在人前很好面，他回想着文哥儿平时带他当小考官的形，全程绷起小脸、背着小手，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跟在他父皇后。

    看到别人字写得好的，他还煞有介事地轻轻颔首，一副“答得不错，我很看好你”的认真模样。

    不知的人还以为他真的能看懂。

    对于场中士而言，皇帝携太亲自来巡考是一件很振奋人心的事，有人得了朱祐樘一个嘉许的神顿时激动得手都开始抖。

    好在现在大伙都在写草稿，不然答卷恐怕会被他抖得这么一给毁了！

    朱祐樘察觉他们走过时并非所有人都能镇定自若，也就雨均沾地一路看了过去，没有在哪位考生边停留太久。

    全场也就三百多名考生，哪怕他们全程踱着步慢慢走，看完全场也不过是一刻钟的事。

    朱厚照乖乖跟着他父皇走了一路，看文哥儿的考桌就在前，立刻跑上去凑到文哥边上探探脑地瞅他正在起草的正文。

    文哥儿：“…………”

    文哥儿无奈地看了朱厚照一，很想伸手推开那颗凑到近前来的龙脑壳。

    这还怎么写！

    悔不该带这小玩考官游戏！

    说不准不带他玩，他就不来殿试捣了。

    得亏朱祐樘上前把好奇心旺盛的朱六岁给领走了，要不然文哥儿本不能继续专心答题。

    文哥儿把草稿写完，停来就着汤啃起了皇大方供给给他们的馒。他吃饱喝足歇了一会，才正襟危坐地认真誊写起要上去的正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