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整理好了自己的衣衫发饰，结果也没能见到太殿的面。

    太殿隔着雨幕远远行礼，“叔祖母，今日兰时叨扰了，今日雨大，来日再同叔母问安。”

    随后太殿撑伞转离去。

    老王妃站在廊，笑着摇，姜家小娘哪里用得着太殿来说叨扰。

    小儿女态，哪怕沉稳如太，也并不能免俗。

    太殿冒雨回了。

    人捧上来姜汤，温帕。

    太殿接过汤碗，褐的汤轻晃在他底，他举着那碗汤，迟迟没有喝。

    半晌之后，太殿将那碗汤放，满殿的人也让他无端烦躁，他不耐地挥挥手，“退。都退。”

    直到殿的人都退，殿重归宁静，太殿临窗而坐，静听窗外雨声，理自己纷繁的思绪。

    其实已经不用理清了，那个答案已经呼之。

    兰时，她，是再世为人。

    这一路，太殿仔细地回想了近日来兰时的举动，哪怕他从不相信此等怪力神之说，也对这答案信不疑。

    在龙舟争标前那场病后醒过来的，便是上一世的兰时了吧。

    再结合他曾经的梦境，大概是，曾为夫妻，育有一，但夫妻——并不算和睦。

    最后与他天人永隔？

    太殿发现，他没法理智地分析这事，活蹦的姜兰时怎么会有事呢？

    有他在，大凉境，姜兰时都可横着走，谁敢伤她？

    太殿听着雨声，心也一寸寸沉去，脑一团。

    昏昏沉沉地抓住了一件要事，她为何会如此想要去北境？

    难日后，北境会生变，殃及北境军？

    再棘手的政事也帮父皇理过了，可涉及姜兰时，他总能避过所有妥善的法，选最差的那一。

    太殿睡过去前，还在心中不住地提醒自己，慢慢来，兰时看着乖巧，其实警觉地很，主意也正，唯有徐徐图之。

    正如兰时懂他，他也是这世上，最懂兰时的人。

    “看我留不留得住你。”

    太殿发沉，已经半阖，还是忍不住喃喃声。

    第二日，日上三竿。

    兰时才从宿醉中缓缓醒来。

    忍不住了自己钝疼的额，微微转了转，映帘的便是萧宝圆那满珠翠的圆脸。

    怎么回事？

    这么幽怨？

    “你这是怎么了？平圆脸都皱成桃了。”

    兰时着脑袋起，才发现自己只脱了外裳。

    “萧宝圆你竟然让我这般过了一夜。”

    太不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