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这僧。

    这时刻，五哥与大哥都在主帐议事。

    定州荒凉空旷，不比京城楼耸立，鳞次栉比。但也有许多在京城一方方切割成块的天地看不见的景。

    比如此刻，日西沉，正悬在主帐上方，硕大的圆盘，看着都觉得心开阔。

    兰时远远瞧见主帐，底一，“五哥！阿宛来寻你了！”

    在京中都算着距离迈步的兰时，撒开朝主帐奔去，主帐那帘被掀开，五郎驱着那木椅来，常年披着的那温的褪开了些，隐隐带着些期待望向兰时的方向，眉宇之间添了些常人的烟火气。

    “五哥！”

    兰时扑到五郎跟前，矮来与他平视，“五哥，阿宛好想你。”

    兰时原以为亲人相见必定是兴事，绝不会掉泪，此刻伏在五郎膝上哭得一塌糊涂，五郎一一地顺她的背。

    五郎声音温柔，如日裂冰，溪淙淙，“咱们阿宛回家了，以后一家人都在一块儿，我的阿宛呀，想哭就哭，想笑就笑。”

    卫国公和十三，一对难兄难弟站在一边，十三幽怨地看过去，大哥，方才阿宛看见我都没同我撒，也没哭！

    卫国公无奈地回视，他方才手臂都张开了，结果阿宛趴在老五膝哭，而且老五方才说的这一串，比和他半个月说得都多。

    “阿宛想吃什么？五哥让你十二哥去给你，他这闲兵也该有用了。”

    在五郎里，他自己是兰时最靠得住的兄，余三人，都是没什么用的兄一二三。

    “好！想吃霞供。”

    兰时红着眶抬起来。

    前世的五哥一直没能站起来，可他在定州战至最后一刻，封棺京。

    兰时一次违逆五哥的意，是持开棺，厚重的棺材板，一寸寸揭开，她丰神俊朗的五哥，形销骨立，几乎被箭矢扎成了筛。

    那厚实的盔甲上有各兵留的痕迹，护的利甲都打成了碎铁，浸着五哥的血染成了褐，被随葬棺。

    最后，她取走了同为陪葬的五哥曾经用过的qiang，自请去后位，接北境军。

    她打赢了，守住了姜府三代都在守护的北境，她也算死得其所了。

    可她的兄们，再也回不来了，卫国公府的小十四，最后还是活成了无家可归的小十四。

    “定州风沙大，可别一来就被坏了脸，先帐吧。”卫国公哪怕面对幼妹，尽量了声音，也依旧极有穿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