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勉打了个平手。

    五郎落在后，与兰时对视上，兰时飞快地移开视线。

    再后来是箭术，与百步穿杨的程将军，她是守过城的，于城门上，箭无虚发，可取敌方上将首级。

    定靶、活靶都不在话，赢得并不吃力。

    同十二哥比了训鹰听讯，北境军的老把戏，她虽然还不能训一只自己的鹰，但这东西，驾轻就熟。

    这一整日来，九局，八胜一平，是板上钉钉的北境将军了。

    可兰时还是愁得不行，晚饭间五哥明确说既说好十局，那便是十局，明日要与她对最后一局。

    排兵布阵。

    五哥，便没有他不擅的，今日她耍的那些小把戏，没有一个瞒过了五哥的睛，而她于兵事上所有的造诣，都是卫国公府的传承，更确切地说，是来自五哥。

    如今，她要用师傅教的东西，去对抗师傅，赢面，显而易见。

    她想赢，她想告诉五哥，从前北境军中有他，如今，北境军中有他们俩。

    有姜兰时在一日，北境军中便永远会响着姜承谙的大名。

    若是输了，她有好些话和打算都没法和五哥说了。

    兰时垮着肩在月亮发呆，今日这月亮不圆，像在弯着嘴嘲笑她似的。

    太殿，是披着这弯嘴月亮散来的微光回的。

    赶慢赶地回来了。

    卫国公府的东叔候在门，“我家娘写给太殿的信，还有——”

    东叔掀了车帘，里是此前离奇消失，正在艰难恢复气力的飞羽卫。

    “娘说，飞羽卫万般好，唯有轻敌一宗，须得好好提一提。”

    东叔是个不会弯弯绕绕的，这话，若是换了程伯来说，应当会委婉些。

    太殿拆了那信封，里洋洋洒洒地写了三张纸，最后那张，是个骑的小人儿，寥寥数笔，画了太殿的心。

    太殿挥手，立时有人上来，领这一车人离开，太殿看向东叔，声音冰冷，“兰时人呢？”

    东叔拱手，“回太殿，此刻掐算来，应当已经到了定州了。”

    北境军，如今驻扎在定州。

    金秋时节，最是宜人的，太殿此刻却觉得寒风如刀，一刀刀地往他骨里扎，好像要将他的每一块骨都断开才罢休。

    孤的姜兰时，孤那么大一个，好好养在中的姜兰时，京城这么多人，竟然一个也没看住她。

    竟然，没人看得住她。

    半晌后，太艰难地将这消息消化了一半，尽力平静:“你回吧。”

    此刻太殿心底只有一个念，已经快到上了。

    东南驻军之行所见所闻，他赶着在路上写成了奏表，因为想着可以带着兰时去别庄里转一转，她不喜拘着，那他便空多陪她去走走看看。

    可谁想到，兰时自己走去了。

    奏表放到陛案的时候，太殿并未退，视线凝在那奏折上，疯一般，“父皇，您怎么就准了兰时的请呢？”

    陛正不知如何开说这件事，没想到太才刚回来就已经知了。

    “那父皇，儿臣奏请北境犒军，儿臣可以连夜走。”

    太殿话音刚落就被陛一奏折拍在上，“朕看你是疯了！”

    “萧执玉，不日就要为你选妃了，太殿走了这成何统！”

    他的辱不惊呢？他的有成竹呢？

    皇帝陛看太这没息的样，心底无名火起，他与梓潼悉心教导，就教来个这令智昏的孽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