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时哭得无声，这泪直直淌了太殿心里，“姜兰时是北境的鹰，你只放心飞向你的天，北境军里一往无前的小将军，剩的所有，初一哥哥都替你扛。”

    “我在北境军与你之间左右为难，我的兄为了我在京中坐得稳当，了北境军半数军权，容许您与陛安监军左右军政，延误战机，满门战死。我的侄们，还未及弱冠呢。”

    兰时听了这话，恨恨地闭嘴，决不肯承认自己和太殿是同一人。

    只求兰时莫要再说一些万箭穿心的话了，哪有人再世为人不盼着自己命百岁的。

    这事只是个引。

    “萧褚胤，你让我如何能够再嫁一次？”

    “既然有这份机缘，那咱们就梦得大一些，海晏河清，四海升平，北境军里整整齐齐都是寿终正寝。”

    “若需军饷，你便拿我的押来信提，我的私库随你用，若是不够，你便来信，我去同三司涉，必不会让北境军在前线捉襟见肘。”

    相濡以沫，大抵如此吧。

    前世今生事，只这一件，他怎么也无法对兰时说，那是他的梦魇，他哪里是不甘心，不过是已经失去过，如今愿意豁一切去求一个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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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殿一步步都打算地极好，州府官无法涉北境军，若是兰时被掣肘，那无非只有军饷粮草。

    “千金之家——”

    太殿温柔地将兰时脸上的泪拭去，“我心悦你，从来只悦你，但初一哥哥尊重你的每一个决定，留在北境也好，接北境军也好，你的每一个决定都好，你放手去，初一哥哥你在京城的盾，永远都是你的倚仗和退路。”

    “殿，前世你差纳徐蓁为太侧妃的事，我是听旁人提及才知晓的，我是你的枕边人，可我是最晚知的。”

    这才是兰时心中的石，若是没有她的一意孤行，她的兄们何至于被吴穆安的监军束住手脚，临阵时被变了兵力排布，将大半的北境疆土拱手让人!

    “千金之家坐不垂堂，这话你都说过很多遍了，我将这话写了贴在床可好？你若是拦着我犒军，那和我有什么区别？”

    兰时将太殿扶正，双目通红，同太殿说最诛心的话，“今生我便是在乌苏河畔被突厥弩万箭穿心，也绝不允许北境军权旁落。”

    “这事了了，便回北境吗？”

    “阿宛，咱们夜探司宝司吧？我听说之前那灯已经好了，

    太确定自己之前划过的伤不会再血，那伤不会脏兰时的衣服，将她背起来，两影映在雪上，在兰时一事上永远无法餍足的太殿，此刻竟然有些知足。

    太殿算是活了一世半，这两世的卑微，全都奉给兰时了，还生怕背压得不够低会让兰时心生抵。

    太殿不顾上的伤，将兰时揽怀里，“我明白，我都明白，给我，全都给我。”

   “阿宛!谁说我们不洽的？我京城等着你凯旋，都快呕来了，我还等着与你白偕老，并册史书!”

    兰时低低应了一声。

    太殿展臂，“初一哥哥也从未骗过你啊。”

    而钱，永远是最好解决的事。

    可他只等回了一副棺椁!

    “初一哥哥只有两件事，一是你定要保重自，尽量莫要以犯险，二来，若是来日我往北境犒军，你可定要相迎。”

    兰时半信半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