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外，忙不迭叩首谢皇帝的恩。

    詹公公看向面容清丽的小皇帝胆敢明晃晃往摄政王上泼脏，心里吃了一惊。

    他不由想起方才在垂拱殿里撞见的画面，摄政王看向小皇帝的神，倒像是对着什么的小猫小狗一般。

    自从后之人知晓小皇帝被摄政王幽禁后，都悬悬而望小皇帝暴毙的消息传来。

    只有詹公公心中清楚，在小皇帝被幽禁期间，御膳房变着样的江南菜肴和侍省源源送来银霜炭就没断过福宁殿。

    而这些吃穿用度，都是摄政王亲令给小皇帝送去的。

    谁能想到这对本该不共天的君臣居然相得其乐，还真是老鼠吃猫——奇事一桩啊！

    乎魏无晏意料，到送走这些小娥的时候，居然有一人不愿意离去。

    文鸳虔诚叩首，刚刚哭过的双还得厉害，沙哑的嗓也不似原来那般柔声切切，却透了几分真诚。

    “婢想要继续留在福宁殿服侍皇上，还请陛成全。”

    魏无晏剑眉微挑，淡淡：“你若想留在福宁殿，便要先去慎刑司领过刑罚。”

    文鸳面平静，毫不迟疑：“婢愿意，陛今日救婢的贱命，婢无以为报，只想一心一意好好侍奉陛。”

    魏无晏想了想，这个名叫文鸳的小娥今日也是将皇后得罪透了。吴家枝繁叶茂，在皇城里不乏人脉，想要让一个小娥无声无息死在后之中，简直是易如反掌。

    想到如此，魏无晏对旁的伈：“罢了，你给她安排一些殿外杂务，不得殿当差。”

    听到小皇帝不让她殿侍奉，文鸳眉难掩失落，不过一想到她能留在福宁殿报恩，于是心怀激再次叩首，跟随伈退殿外。

    魏无晏终于理掉边的隐患，不由心大好，准备挑拣几本正在民间行的话本松缓绷多日的心神。

    她走到黄梨书架前，随手小福从外带回来的书册，却在不经意间扯掉夹在两本书册之间的画轴。

    画轴掉在绵的波斯毯上，没有发一丝声响，可魏无晏的目光却随着地毯上散开的画轴骤然一缩。

    画中容十分简单，只有一座郁郁青山，山间的平坦之地，被作画之人细勾描声势浩大的千军万练场景。

    若是摄政王在场，定能猜到这幅画就是当初兴王献给明德皇帝的贺寿礼。

    没准儿摄政王还能从画中独树一帜的风格和行云的笔墨姿态猜测作画之人。

    魏无晏弯捡起画轴，快步走至镂空青铜镏金熏笼一旁，手提铜杆挑起笼盖，毫不迟疑将画轴扔熏笼。

    画纸一经沾上火红的银霜炭，便吐数火，在笼中噼啪作响。

    魏无晏面无表，目不转睛盯着熏笼里愈烧愈旺的画轴，一双冷漠的大睛映上蹿的簇簇火苗。

    耳畔，不知不觉响起那个人的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