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悦禎以为，漫天縈绕飞舞的光，会是她人生所见最后一幕。

    没料到，她还有机会睁，还有机会被来不及说再见的那人抱住。

    没搞清楚状况，赖悦禎只知，她才清醒，人躺在生宿舍的床上，就被狼狈憔悴的薄南一把捞起，狠狠锁在怀中。

    「你……」

    只发一个字，他就没了话音，仅剩重息，以及浑止不住地颤抖。

    她莫名心酸，想回抱却没有力气，才发现自己与他都成了包骨，两个人拥抱就是骨撞骨，也不知算不算互相伤害。

    最终想动也动不了的她，能回应他的，只有温的泪，了他苍白的脖颈肌肤。

    被严格监视，被迫在床上躺满好几个月，赖悦禎才在妖怪们断断续续的说法中，大致明白了自己逃过一劫的原因。

    原来，大净化术并未榨乾薄南全的灵魂碎片，她还留有最后一碎屑，就那一，保了她一线生机。

    薄南的灵魂有一个特，能藉由旁人的信仰增加力量。

    就在大净化术最后取力量的时刻，甦醒过来的薄南，给了她足够的力量去支付那笔代价。

    ──「薄玥，我从前说过，于我而言或许所谓信仰、所谓神灵的意义，是存在本便足够给予信徒往前的力量……若是如此，那你便是我的信仰了。」

    许久许久以前，赖悦禎本以为这句话不过是薄南的戏语，却在最后一刻成了真。

    即便谁也说不准，那碎片什么时候会支撑不住。

    但赖悦禎知，无论什么时候，薄南都会对她说──「迎回来。」

    这样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