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的声音太熟悉，简直不需要再唸她的名字－－「晓晓？」

    「……怎么没跟我说？」

    「啊，我忘了跟你讲了。」她拉了拉她的手肘，往后退了几步，小心翼翼地说：「其实我还约了公司的人，偷偷跟你说，我在追他啦，所以……又多约了几个，连同我男神，一共三个，两男一女。」

    大概影响了她现在，话倒来了，整个人有不好，像是在说，她期待他现一样。

    低低的声音，喊她的名字震动着声线，抓住了那语尾微扬，她的目光被引了过去：「……你怎么来了？」

    了包厢才发现，原先说好要来的姊妹也没来，许澄晓生气地传讯息给那些姊妹，然而没有得到即时回復，而且顾昊英也放鸟他们。

    佩服甚么，分明是来找碴的！

    好在去讲电话没被跟上，看着张凌蔓的对话框，许澄晓发呆了一会儿，现在问题就是要装有事偷跑，还是回去受罪。

    没给许澄晓太多反应时间，转张凌蔓在她后，手上捧着一些自助餐的餐，「怎么不去？」

    「你怎么在外面？」

    「喔？」顾昊英像是没发现似的，转看了一，他的发有了，抓了一小簇绑在脑后，像炸的扫帚，许澄晓意识看那后脑的那小扫帚，就听他说：「所以你想要走了？」

    拖的尾音带着鉤，尾还有颗泪痣，穿着凸显材的洋装，妆容明显是补过的，许澄晓看着张凌蔓对她撒，实在很难忽略，这就是假藉唱歌之名行联谊之实的聚会。看她没说话，她已经抓着她手臂摇了摇，「好嘛，人都来了，怕你不自在，我还约阿昊，你看我对你多好。有阿昊在就没事了吧？」

    她不确定的开：「你约了其他人？」

    他回一笑：「喔，那我倒是佩服你们女生间的『友』了。」

    如果刚才只是小炸，现在她大概全上从耳朵到尾的都澎起来了吧－－可恶－－还是踏了包厢，被介绍给其他人的时候，许澄晓默默地想，可恶，到底哪来的逻辑，又把顾昊英扯来，到底两者有甚么关係！

    顾昊英正单肩揹着一个方形的帆布包，着袋，站在她前几步的距离。穿着一件白的薄袖衬衫，衬衫往上折了几折，手肘，九分的，搭平底鞋。此时依旧着他的镜，歪着，一个有些不解似的表，「我不是说，会来吗？」

    她脑有木木的，不知怎地，这语气就让她想到先前对方传的最后一条讯息：『晚安，祝好梦』……如同大提琴震动般稳定而有些磁的低音，耳机里放来，就像贴在她耳边说话一样－－嘛不打字－－结果许澄晓一个晚上没睡好：「……蔓蔓约了其他不认识的，其他人都没来，我以为，你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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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小兔你来了。」

    她就是有乡愿，被姊妹摆了一还要留来替她凑人数，替她打好烟雾弹让男神不起疑，製造相时间。

    她原先坐一边喝，安安静静装鵪鶉，结果不知怎地被张凌蔓的朋友发现，是个说话油腻的男生，靠过来说了几句话，许澄晓有些烦，假借要去拿东西吃，结果又被缠上了，跟跟。她被烦得不行，握着手机装电话来了。

    许澄晓听他说得随意，可命中她的想法，又有些彆扭：「我，我没有啊。」

    许澄晓不开心了，转就往餐区走：「你要去就去吧，我去拿吃的。」

    《论语》中，贡问曰：「乡人皆好之，何如？」曰：「未可也。」「乡人皆恶之，何如？」曰：「未可也。不如乡人之善者好之，其不善者恶之。」甚么是好人，孔回答贡：「眾人都喜他不行，都讨厌他也不行。倒不如到眾人中的好人喜他，坏人讨厌他。」

到了包厢外，门一开，漆黑的包厢里飆音的男生让她顿了顿脚步，又关上了门－－不认识。

    她却没看见顾昊英看着她生气气背影的那个轻扬的浅笑。

    所以好人的是符合孔说的那人？许澄晓觉得自己不是。

    「唔，事一多，我就忘了嘛。」张凌蔓一个抱歉的表，「拜託啦。不要生气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