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

    杉被突如其来的问题给吓了一，糊里糊涂地应了一声「什么？」，抬起才发现达嘴里咬着汉堡的麵包，两隻睛却笔直盯在自己上。

    每个星期总有一、两个中午，达中午课之后，趁着午没有课，傍晚的打工还没有开始之前的空档，到杉的住来吃午饭。杉三年级时没有参加实习，但不代表他比别的同学更间，事实上是正好相反，他从二年级学期起就开始陆续接到一些外包的设计案，导致他除了上课、校小型展览、或者跟达和致亭吃饭之外，大多数的时间都窝在住没日没夜的画图；达上了大学之后就开始接打工，最近这几年工作的时数又增加了，目的是替自己赚书钱跟生活费，将父母留的财產尽量留给妹妹的学杂费使用。

    双方都忙的结果就是他们能够见面的时间越来越零碎，只能像现在这样，尽量空几个小时时间独。杉暗地里懊恼，怎么把贵重的时间在思考艰难的问题上面，而且还被恋人发现。

    不过他的恋人显然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

    「所以？」

    达又问了第二次，杉还是搞不清楚达的问题究竟是针对什么，只是傻傻地眨着睛。

    「小蠢。」达将嘴里的麵包跟生菜一起吞肚去，抓起纸巾嘴，伸手杉的发：「我是问说，所以你何时要发？」

    杉顿时到一阵寒意窜上背脊。

    他当初收到推荐，提申请，这件事，达是知的。

    申请的结果已经回到杉手上这件事，达也晓得，毕竟那封通知书还差被杉的哥哥们扔掉，当时是达亲自骑车带杉赶回家去把通知书抢救回来，他当然知有这回事。不过，杉也只告诉达说，那封通知书是时尚学院同意他学的正式许可文件，却没有把信里的附加条款，以及他之后跟对方的谈容告诉达。

    木政浩问的时候，杉还可以模糊带过，毕竟木政浩为一个单纯的「朋友」，不会太勉他。赖橞芯更乾脆，她什么也不问。

    然而达不是木政浩，不是赖橞芯，他不会允许杉跟他打模糊仗。从幼稚园就认识就是会有这缺，达曾经说过「你只要有什么事隐瞒，就不会在说话的时候直视我的睛」。截至目前为止，杉还没有在他面前撒谎成功的纪录，最近一次就是杉发现那件通知书差被扔掉的时候。

    杉记得很清楚，不到半个月前，他的信箱里来了封英文信，告诉他通知书已寄，请他确认的时候，达正好就在他的住，也跟现在一样，跟他隔着一张小方桌对面而坐。当时他嘴里咬着简便的午餐，一隻手在厚重的「蓝海理论」上面，却没有在读书，而是扬起眉，用非常怀疑的语气扔问题「发生什么事，你收到扰信吗？」。

    「不，不是扰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