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一，杉再度抓起手机，先打开le，传了简讯给致亭。等了五分鐘，她没有读。

    接来，到达了。因为那晚他帮致亭讲话，达多少也有些不兴，导致杉在这里斟酌了很久，差要像之前二十次一样放弃传讯关上手机，想到苏士嘉，最后还是把心一横，一面暗自希望达不至于一听到他提起致亭就又大发脾气，一面通话键。

    铃声响了十响，达没有接。但在杉关上手机放到一边的大约一分鐘后，讯息来了。

    『杉，你找我？』

    文字上看起来没有带着不满。杉斟酌了一用词：『你最近有跟致亭联络吗？』

    他看着讯息很快被标上「已读」，等了足足一分半，才看到很简短的回应：『没』。

    从这个反应他就知达还在不兴，可是问题已经开啟了不能缩回去，一咬牙，敲了第二句讯息去：『打个电话给她吧。』

    这次的回应也让他足足等了一分半，语气一样冷漠：『不用你。』

    『不行。致亭的毕业公演快到了，而且寒假还有新年，不能让她住宿舍。』

    『这不是你要心的事。』

    『没错，不是。』杉没有犹豫，很快地键讯息：『但我实在不想看你跟致亭吵架。』

    『多间事。』

    『很难不。』

    杉对着手机一面慢慢打讯息一面重重地叹一气，不知该庆幸还是该遗憾达看不到他的表。

    『算我劝你，还是跟致亭和好吧。』

    『她答应退的话我就考虑。或者你把她换掉的话也可以。』

    杉想起十分鐘前苏士嘉打来的那通电话，眉皱得更。要是现在杉提换模特儿的要求，苏士嘉就会光明正大地把致亭要走。然而这并不只是杉跟苏士嘉之间的竞争问题，或者杉的毕业成绩问题，作为一位设计师，杉无法在自己的作品上退让，假如致亭是目前「睡莲」的最佳人选，杉就没有在模特儿这个问题上妥协的理由。

    『很抱歉，这我无能为力，我觉得致亭有权决定。』

    『那我说过了，她得听我的。』

    凭文字杉就可以很清楚地了解到，达完全没有要松动的意思，他几乎还可以想像得，达一定是一副冷如岩石的表，嘴抿得的，眉挑得的，光是视线就可以让人禁不住想要缩成一团。有能力抵抗达那样表的人，目前只有杉跟致亭。

    想像中的达的表，令杉想起他自己的哥哥。他从小就很少跟两个哥哥讲话，几乎没有看过哥哥们和顏悦的样。父母亲过世之后，杉离开家，之后就几乎没有再回去过，最近一次在电话里听到大哥的声音，也只是冷淡的一句「你要国？去是可以，别想我们蓝家一钱」；二哥的评语则是「逃回来我们也不会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