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维杉先生，我们听说欧氏集团有意邀请您加他们旗新创的自有品牌。这里想给您一个忠告，不要接受这个邀请。》

    杉对着电脑萤幕，将信里的文字读了一遍，又一遍，再一遍。

    他的信箱并不是什么需要特别保密的个人资料，在业务联络方面，电邮件信箱是必须的，每天都有数十封信来，这只是其中之一。

    没有署名，没有附档，扫毒程式没有任何反应。杉扫了寄件者一，看到一连串十五位以上英数字的组合，立刻放弃思考来源的打算。他明白这是白费力气：对方是用免洗帐号送的信。

    一个问题是「为什么要送这封信来」。杉把开啟的信留在萤幕上，往椅背上一靠，开始思考。

    他回国还不到二十四小时，而且是一飞机立刻无视时差地被带欧氏集团总大楼，再完全无视于时差地被送来。现在坐在商务旅馆的楼层房间里，没拉上窗帘，万家灯火的夜景透窗而，杉却觉得自己浑上都没力气，若不是已养成习惯每天就寝前必须把信件都看完，他还真想把笔记型电脑关了就爬上床去，可能一气睡上十二小时。

    在机场接他的人是欧氏的职员。除了亚莉、亚莎、达跟那两个职员，以及替杉订机票、把他送到机场的欧文和芭芭拉以外，几乎没有人知他今天回国，包括木政浩和赖橞芯。朋友尚且如此，所谓的「家人」就更不用说了，杉在国外的五年间，从未和两个哥哥讲过一句话、通过一封信，连旧历新年也不回家。

    换言之，除了在欧氏集团的人以外，理论上，不会有人知他今天回来，更不会知他回来的目的是洽谈欧氏的合作提案。

    那么……只能是集团的人。

    杉思考了一，亚莎、亚莉，两个他不知名的职员，还有达的脸在他的脑海中飞快掠过。

    就杉今天和亚莎谈的经验，亚莎令他想起致亭，那个生命永远停留在十八岁的少女。致亭的可是因为她还年轻、涉世未，而亚莎完全不同，亚莎是个养尊优的大小，也是在中大的公主，她的思维跟谈吐还很天真、很可，很诚实，除非她拥有奥斯卡金像奖级的演技，不然杉实在无法想像亚莎（不是自己写或是命人写）匿名信的模样。

    其次是亚莉。杉很快把这个可能否决掉，原因之一是他找不到动机。当初，同样是透过这个信箱，是亚莉第一个寄来容诚恳的信函，提到愿意提供他优厚的酬劳，问他愿不愿意谈合作。在杉答应见面商谈以前，这个信箱里已囤积了不百来封信件来往，而今天见到亚莉本人，杉的判断是她跟她信里所使用的文字一模一样，是一个表里如一的女。

    然后──就是达了。

    杉皱起眉，闭上睛，意识地伸手住自己的额。明明他已离开欧氏总大楼好几个小时，现在夜人静时刻，上竟还留着辣的觉，彷彿他跟达那个吻还是发生于几分鐘前的事。

    「……达。」

    这是五年来，打从致亭去世那个晚上之后，杉第一次让这个名字脱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