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会议室的窗帘是拉上的，白的投影萤幕上打十六张併排的图片，四张一组。小会议室排成蹄形的桌一端坐着亚莉和亚莎姊妹，达在亚莎的左手边，其他还有六、七位公司成员在场，杉记得其中两个是行销的正副主、两个是业务正副主，一个是秘书主，还有一个是资讯主，但还来不及把他们的名字全记起来。最后一位则是秘书的职员，

    他刚刚把四组图片的概念向整个会议室解说过一遍，秘书起把会议室其他区域的灯光打亮，只留投影萤幕区域是暗的，方便所有人看清楚萤幕上的图片。

    沉默大概持续了十秒鐘，接着亚莉最先开：「我想先问在座的各位，你们都是公司的伙伴，对你们而言，最希望作为主视觉的是哪一个？」

    「我认为应该选择白系。使用在官网上面的时候，视觉效果比较好。」

    「不尽然。要给人烈的印象的话，只有白系或黑系都不足，需要更烈一的个。金的调应该很适合。」

    「另外，图像是不是再特殊一好呢？太简单的话很容易被仿造。」

    「要山寨还不简单，画的多复杂都没用！」

    「话是这样说没错，可是，刚刚不是说了吗，要给人烈的印象呀！图案就是要特殊才能睛！」

    杉站在影当中，一言不发地听着会议室里的对话。比稿，还有与业主开设计会议，听各式各样的意见是不可避免的过程，而且无论他当初怎么构思，到最后十有八九会被改得面目全非。每当这个时候，杉总会想起大学时代，他的指导教授总是说「可以照自己的意思改还算是幸福的，以后外行装行的业主多的是，被那些人说要改才痛苦」。现在望着前这群他还几乎不认识的人评论他的作品，他也只能保持训练有素的沉默。亚莉和亚莎没有直接参与主们的对话，她们姊妹俩在主席座位上小声谈，应该也是在换意见；剩唯一一个没有说话的人就是达，他往后靠着椅背，双手叠，目光向着前方，却不是看着投影萤幕，而是望着杉；杉缓缓地环视着整间小会议室，从一个人望向另一个人，在到达的视线时，肩膀意识地震了一。

    亚莎就在这时开讲话：「好了吗？请大家把意见整理一。」

    六位主一个接着一个发表意见，他们所希望的调跟图案完全是六不同的类型，杉差想要笑──半讽刺半苦涩的那笑──却还是克制住脸上的肌，维持着礼貌的态度。亚莎等六个主都讲完，转向旁边：「致达，你从到尾都没讲话呢，你有什么意见吗？」

    达直背脊，麦克风的发言键。杉笔直地望着他。据经验，达在讲什么重要的话题前，为了斟酌言语，一定会停顿数秒，这次也不例外，在觉上很实际上却只有两秒的停顿之后，达慢条斯理地说话了：「我想知，你为什么不用卉当设计图像？」

    这个问题完全乎杉的意料之外。

    会议室里其他的人显然也没料到达会问这个问题，包亚莉和亚莎在。反应比较快的是亚莉，她在其他主们还没来得及开始接耳之前，就拿起光笔指向萤幕：「致达说得对，我倒没想到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