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只能我，我也只你。”

    程褚提着名贵烟酒和果到宁雪家中，是裴蓓开的门。

    “阿姨，过年好。”

    裴蓓一开始就不怎么同意程褚和宁雪在一起，也知程褚的父母并不赞成他们的婚事。

    他们两家，一个是书香门第，一个是豪门世家，彼此都看不上对方。所以到现在，除了去年商量结婚的时候吃过一顿平淡无奇的饭，再也没打过照面。

    每年过年都是程褚来宁家，今年他因为差，元宵前一天晚上才前来拜访。

    “来就来，用不着带这么多东西。”裴蓓是个人民教师，一些表面功夫维持得很好。

    把门敞开让程褚来，又把他的拖鞋拿来给他换上。

    宁远山端着菜来，招呼：“来得正好，洗洗手就可以吃饭了。”

    “叔叔，我来吧。”

    放东西，程褚就脱外想过去帮忙。

    “不忙活，都快好了，你就等着吃就行。”

    裴蓓也走过去，说：“就是，哪有让客人帮忙的理。”

    程褚站在原地，笑容黯淡，之后看到宁雪拿着碗筷从厨房走来。

    半个多月没见，她把发剪短了些，松松垮垮挽上去，穿白衣，风韵柔和。

    “去洗手吧。”她看了他一，语气淡淡。

    饭桌上，也只有宁远山不停地和程褚说话。

    “你来就好了，不然没人陪我喝酒。”

    宁远山和裴蓓当然站在统一战线，而且家里就宁雪这么一个宝贝女儿，自然要挑个最好的女婿。

    父亲又对女婿有天生的敌意。

    可慢慢相来，宁远山又觉得年轻人的事，还是得顺着他们的意思走。

    裴蓓突然冷不丁开：“你们俩的事到底怎么个打算。不过我觉得也是，你们都还年轻，结婚是一辈的事，不用太着急的。”

    席间霎时沉默，只剩筷砰击碗碟的声响。

    程褚望了默不作声的宁雪，勾起嘴角笑了笑，“阿姨说的是，反正一切都宁宁的意思来。”

    吃完晚饭，宁雪送程褚楼。

    走了一路，两人都无言。

    “既然你都已经和叔叔阿姨说了，那我也回去和我爸妈说一声。”

    她“嗯”了声，看着他的车就在前面，缓缓停脚步。

    “开车小心。”

    “宁雪。”

    她正转，脚步被低哑的声音上了枷锁。

    “对不起，那天我太冲动了。”

    她知他不是个轻易低的人。

    嗓酸酸胀胀的，她松了气，对他说：“程褚，新年快乐。”

    虽然不是他想听到的，但也不是他惧怕听到的。

    他笑了笑。难得镜，穿休闲装，站在昏黄的灯光，就像当初在教室，他们隔着一扇窗初见时的模样，清又明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