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八】

    “，你和那个男的聊什么啦？”

    “怎么了？”那个男的，“你是说季尹？”

    “是的，就是他。你从刚才开始……”椎的手指在上，“表就变得很特别。有像‘姨母笑’。”

    “……不至于吧！”我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颊，睛却不受控制地钻到街边的商铺招牌上去，“要不，我们现在去买注彩票？”

    他仰看着我，有些不解：“是想一夜暴富吗？”

    “……其实没什么兴趣。”我犹豫地停脚步，“是不是不太好？果然还是要许愿自己暴富吧？”

    他看着我，摇摇。完全中立的态度。我叹了气，摸摸他的发：“倒也没有想要那么多钱。我没有什么这方面的追求……”已经能得到椎，还能求什么呢？“只是想看看自己的运气怎么样罢了。”

    他一言不发地跟着我。

    最后还是买了一注彩票。乐透彩。

    “如果什么也没有得到，会伤心吗？”回到家之后，椎忍不住问我。

    “会有一失落吧，也是正常的。毕竟，人生最大的奖已经在我边了。”我说，轻轻住他脸颊的。像摸果冻。凡士林。再摸去会像雕塑，我松开手。想吻他，于是我也这样了。

    他像是在笑，又像是没有。献给我的是桃味的吻。

    三周后，第二次和季尹见面。

    他说需要我帮个忙，“不会占用太多时间”。

    问在哪里见面，就说“老地方”。

    怎么会有人第二次见就有“老地方”呢？我刚打了悦咖啡三个字，他就传了一张咖啡甜甜圈的图过来。“当然是悦咖啡，我如果没去见习就会来这里。”他说，搞得好像我班就能时不时路过，探亲似的来看看他似的。本没有这可能。虽然他恰巧和椎在一个校区，但我连探望椎的时候都很少，大分都是他周末专程坐地铁来找我——来回也要一个多小时。

    临近窗边的那排沙发上摆了好几个正方形的摇粒绒靠枕。我将它们迭在一起摆到一边，在更靠近落地窗的一侧坐。随手将小票摆在桌沿，从窗可以看到楼的丛和沿着小径走来的路人。提着卡其通勤包的男大学生发蓬松，风衣外更显。我能想象那双黑靴踏在泥地砖上的声音。收回视线，盆栽茶已被店员端上来。小票上画一个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