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一直看我？今天的你很奇怪。」

    要二十五岁的我，和已二十五岁的周清，共同待在有熟悉，又略微陌生的医院病房里。

    我回来了，回到重生以前的时空。回到，生离死别的这一天。

    失而復得的健康，再度离我而去。扣除掉骨，我浑上的，综合加在一起秤重，不知有没有满十公斤。四肢消瘦得宛如竹竿，连拿个汤匙都很费力。

    乎意料的是，我的心态竟非常平静，没有一丝歇斯底里。恐怕是因为，我在心的某一，很清楚地意识到，自己总有一天会回到这里。

    他不间断地守护在我的旁，无怨无悔地照顾生病弱的我。

    「我……哪里奇怪了？」一说话，随即意识到，嗓音乾涩得刺耳。

    「今天的你好像，特别有神。」周清说完，去浴室端一盆兑好温度的清，里摆了一条乾净的巾，「是因为明天要生日的关係吗？」

    我睁着斗大的眸，小幅度地摇。

    「等会我去买个小糕给你吃，但你要乖乖地，让我替你。」

    记得重生以前，我已经活得很烦了。行尸走的我，不明白为何要继续活着。原本幸福满的家，早在不知不觉中崩解。除了周清，我一无所有。

    所以当他要照顾我时，被得有恃无恐的我，会对他发脾气，不想再个人偶，任他摆佈。

    啊，原来我早就知，他我，我也他。只是过去的我们，太懦弱了，有太多无所谓的顾虑，才会没有告白，错失一次又一次的机会。

    「你吧。」

    或许是我太过乖顺，倒让周清多看了我两。在替我清洁时，他低声问：「明天你生日，有想要什么生日礼吗？」

    再次回到这个病弱的，我受到脑力的眩，连听清楚周清在讲什么，都有些吃力。这也难怪呀，因为算算时间，我大概等不到二十四小时，就会死了。

    本是弩之末，无论重生或復活几次，都逃不过死亡的命运。

    但我就是忍不住心疼，心疼这个时空的周清，为了我吃过太多苦。明明重生之后的他，就算嘴不提、面上不显，我仍受得到他每天都很开心。就算遇到什么不顺遂的事，例如他知他妈有涉案，也是在我的陪伴，迅速调适过来。

    前的周清，不是快乐的。

    「我什么都不想要。」

    周清停拭的动作，抬看了我一，「那岂不是没有过生日的觉？」

    「周清。」我不想回答他这个问题，自顾自地叫着他的名字。心狠的对他说：「我可能就快死了。」会说这话，是希望他在我死后，能不要那么难过。

    给他一，一心理准备。

    周清蹙眉，不太兴地批评：「不要胡说八。你会活来，医生很快会找到治疗你疾病的药，让你再──」

    「周清。」这话，从我中发病，持续听了好几年。不是我不信，是现实和我经歷的所有，让我无法相信，更无法放任周清自欺欺人。「我想和你说一件事。」

    纵使，我搞不明白，重回到这天的原理。可我其实很谢老天爷，让我能够有这个机会，和与我不断错过，二十五岁的周清，个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