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回神。举起手用袖拭角泪。

    「陈翔你哭了？天啊，我从没看过你哭欸！」蔡宏耀有些兴奋的说。

    「闭嘴。」陈翔秒变标准冷漠扑克脸说。

    他与我对视，我绽放温柔的笑容，因为此刻，觉得心里有份温。

    见纪炤轩和沛寧他们互看彼此，再看我和陈翔，嘴角上扬。

    「陈翔，我一直以为你是个没血没泪的人。」蓝睿伟把手臂框住陈翔的后颈。

    人不是因为遇到一个人而改变自己，而是你在很想改变，你会注意到那个可以改变你的人，只有在那一刻，你的耳朵才能够听到远方的呼唤。无法从焚心般的望解脱来，便无法得到心的喜悦和平静。

    我抬起环顾边的大家，大声说：「大家！谢谢你们，真的很谢谢你们。」我把低，鞠躬的动作。

    回想起来，在我住院的这两个礼拜，每天都有不同的人会来探望我。虽然平日他们都要上学，但他们一放学便立刻来陈大医院，陪我一起吃完晚饭再离开。

    令我最到不可思议的是，他们好像彼此约定过谁什么时候要来探望我，因为每天都是不同的人来，而且都是单独一人，完全没有结伴。

    除了陈翔。

    我刚开始住院的第一个礼拜，他甚至连续请了整整三天假陪我，还是我劝他三天三夜，他才肯去学校的。

    他答应隔天会去学校后说：「我每天放学都会来。」，手上还拿着那本《als研究与治疗方法》。

    「陈翔，我不希望你……」

    「明天见。」他打断我的话，离开病房。

    我不希望你这么多时间和心力在我上啊。我很开心他能替我着想、替我担心，其实也希望他能永远留在我边，不要离开我。

    「这样太自私了……」我躺回床上看着窗外的乌云，心想还好有提早叫陈翔回去，不然他回家时就大雨了。

    「呦，要吃吗？车饼。」蓝睿伟拿着腾腾的车饼递在我面前。

    「吃，当然吃啊。」闻到香的油车饼味，我赶爬起来抢过它。

    「今天到你啦。」我边吃边问。

    「是啊，看你倒是有神的。」他手叉腰在前，背靠在椅上看着我。

    「哼，我可是想在完全不能动之前，把台湾各吃一遍。」我把最后一嘴里。

    「那你跟我说你次想吃什么，我买。」他向前伸手，把我嘴角的油抹掉。

    「……我、我想一。」我茫然地看着他，一隻手抚摸他刚刚摸我嘴角的地方，另一隻把垃圾他手里。

    「呵，还真不会不好意思啊你。」他冷笑，并把垃圾像丢篮球似地丢远方沙发旁的垃圾桶。

    他怎么可以装作地这么若无其事？

    「不会啊，我多给你跑费。」我伸手拿吊在后方的包包，从里面翻钱包拿钱，「喏，次我要排加微糖珍。」我把一张蓝小朋友给他，并微笑，「不用找。」

    「……我要的不是这个。」他看千元钞票一后耸耸肩。

    「不然是什么？」我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