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闭上，他的心，我看见牢狱中国师站在朝云老面前，手持刑、笑得让人骨悚然，他犹如地狱恶鬼、享受着折腾朝云老的每一刻，骨碎裂的声音、惨绝人寰的叫喊、遍地的鲜血，在国师中皆是彩的戏曲演，扭曲的笑容在他俊的脸庞上显得无比可憎。

    半夏没了，他为人的最后一丝善念随之崩解，那日他试图杀尽神殿诸人，反被神殿所擒，朝云老顾念半夏而放他一，尽冬带着半夏遗离开阿锦州，此后再无消息。

    去年元日，夏军队攻阿锦州、大破神殿，半夏死后第十二年尽冬再次回到神殿，他要用整个青冥族的血为半夏祭奠，但即便如此，他心中的恨仍未消退，因而将仇恨宣洩在他认定的主谋朝云老上。

    神殿中，国师站于新任大祭司畔，二人有着极为相似的容顏，同样的风华绝代、同样的尘不染，他曾和隐隐一样是保护大祭司的亲卫，不同的是他和大祭司的关係更加密难分。

    他们本以为苦难已过、未来一片光明，殊不知半夏潜藏的冥术之力将他们的希望毁于一旦，半夏成为大祭司后专注修行冥术，她的天赋极，朝云老甚至认为她是青冥族有史以来最接近苍穹力量之人，短短一载，她已掌握多项冥术。

    行刑之日，朝云老亲自奉上毒酒，半夏着一白衣、得不可方，她嫣然一笑、毫无波澜饮毒酒，伤人本非她所愿，她亦理解神殿的决定，所以从容赴死，半夏没有怨言、没有愤恨，有的单单是对尽冬的不捨，死前她请求朝云老代为照看尽冬，然而一夜过去，当尽冬发现半夏死于神殿之手，他彻底崩溃，他从来不在乎青冥族、不在乎神殿、不在乎苍穹，至始至终他心中所住唯有半夏。

    能载舟、亦能覆舟，半夏过于大的能力逐渐失控，直到有一日她无法随心控制冥术发动与否，最终暴走的力量意外夺走一条无辜命，神殿不再放任半夏，凡人无法控的力量只会带来灾祸，因此神殿判决、死半夏。

    我总算明白尽冬这些恶毒之事背后的理由，一切起于人之心，他失去了最，我本该怜悯他，但想起他的手段，心中唯剩满满的愤恨，纵然我知晓过往的故事，亦不影响我对尽冬的恨，理由从不重要，那改变不了他的所所为。

    对于国师令人发指的行为，朝云老没有半分怒气，他平淡地接受了国师的恨意，因为他比谁都清楚今日国师暴戾恣睢的原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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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三年前，朝云老方从大祭司之位退，阿锦州庆新祭司上任，一时间彷彿过年般到都是闹腾的新气象，当时我还是名寻常人家的五岁小儿，未曾想过不久的将来我会坐上大祭司之位，而国师也不过是个二十岁、意气风发的纯真青年。

    半夏，一直以来我只知她是于我之前的大祭司，神殿对外宣称她突染重疾而逝，我信了、青冥族人都信了，谁也想不到在她香消玉殞十二年后，她会成为青冥族覆灭的源。

    国师本名尽冬、大祭司唤作半夏，他俩是双生弟，半夏成为大祭司后，尽冬自愿担任亲卫、护她一生，父母早亡，自幼他们一路相互扶持走到今日，彼此间的早就超越手足之，那是骨髓、无法言喻的相知相依。

    半夏、尽冬，一对弟毁了青冥族千百年来的基，我不如朝云老善良、对半夏更无承诺，青冥族的仇由我来报，不论付什么代价，尽冬的命我要定了。

    我牵起朝云老骨瘦如柴的手，指尖已呈溃烂之状、指甲也早已剥落，光是手掌的新伤旧伤便数不过来，我不敢想像其它地方还藏着多少伤痕，换作我老早自斨以求解脱，他选择苟延残的勇气令我敬佩，我不可辜负他的用心良苦，事实再残酷，我都不能懦弱。

    我继续探知朝云老心语，但脑忽然一昏，有段过往看得模糊，许是尚未恢復，幸而很快那眩便过去了，得以接着了解那段过往。

整个人除了难受还是难受，我一面好奇、一面害怕未知，我不确定知晓朝云老言之辞后，会否又是一则痛彻心扉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