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那些不开心的事了。」纳月刻意转移话题，满脸笑意：「偷偷告诉你，上回你说的新月草，十四殿找到了，费了好一番工夫呢。」

    「锦尘你……罢了，没事。」显然有事呀，她这言又止的样更吊人胃。

    「何事？」

    「多谢，那就劳你费心了，到时我可得找个好日和你们一块儿分享此香才不枉费你们的用心。」纳月的笑容忽然消退、皱起了眉，我疑惑问：「怎么了？」

    「新月草在峭上，即使是专职採药之人也少得此，殿几经查找，终于在一家药铺寻得，前些天已给我着手调製薰香了，本想等薰香製成后给你惊喜，不过我还是想尽早跟你分享这好消息。」纳月是看我心事重重，想让我开心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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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皇，当然能找到，我假装惊讶，回说：「真的？在哪儿找到的？」

    言冉吩咐阿照协助我办此事，再过一个多月便是元日，正好赶得上祭天大典。

    「我心里有人了。」我继续低抄写经文。

    「我也是认真的，我和他本就不同路。」莫说大祭司不得婚嫁，纵然我真的不顾一切、拋弃责任，我心中依旧只有隐隐一人。

    「十四殿是认真的。」

    罢了、罢了，别人的想法想破我也理解不来，我不费那力气去思考原因，只要知他钟于我，便可让他助我走得更顺遂，这法虽不厚，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既如此，你务必好好应对十四殿，他要远比你所知的狠戾得多，别让他因生恨了。」

    「今日碰巧遇上，言冉有一事相求。」

    言冉脸极为苍白，寒暄两句已咳了好几声，他的骨真是虚差，言氏一族不乏智慧，言冉儘居简，可经过几次相，不难看他思路闢，若他不是天生弱，今日言羲和言临怕是一争的可能都没有吧。

    「前段时日我不好，未能即时恭贺青冥族洗刷冤屈，实在失礼。」言冉在阿照的搀扶一步步踏上阶梯。

    「我知，是苏隐隐。」

    「方旭说估计七殿近期有所行动。」

    「嗯。」

    「没什么好打算的。」

    「希望祭天大典后，真能缓解旱灾。」纳月一边替我磨墨、一面收拾我抄好的经文。

    「苍穹难测，我又多年荒废大祭司之责，难说祂会否降神恩。」我话锋一转，问：「好一阵没见言羲了，还在忙言临之事？」

上言冉与阿照，他们又来借用房间私会了？参天塔是祭祀之地，他们敢在这纵声也是大胆，不过正是因为常人都这么想，此才成了他们最佳的掩护之所。

    「无妨，重要。」

    「我被尽冬封了冥术、读不到心语了，你有话就说吧。」

    言冉居永寧、不问外界之事，未料心怀家国呀，他提醒得对，人民实在太苦了，我和夏王的争斗与旁人无，何况一场祭祀也碍不着大事，何乐而不为？权当为隐隐和去逝的族人积德吧。

    「祈雨。」言冉停脚步、望着一片碧蓝苍穹，哀伤：「夏国连着数年落雨稀少，人民苦不堪言，好些地区甚至传饥荒灾，传言这场天灾乃苍穹大神替青冥族惩罚世人无知，我虽信奉苍穹、倒也不信这说法，不过若大祭司能办场祭祀，即便祈不来雨，至少能安民心。」

    「不晓得夏王见到相残、谋逆会是什么表？」我等不及要瞧瞧他悲戚的模样了。

    「那你如何打算？」

    她迟疑了会儿，小心翼翼问我：「十四殿的心思，你懂吗？」原来她是想说这事。

    祭天大典一定，我便陷日夜抄写经文的日，从前我觉得枯燥沉闷，如今却反而从中得到了久违的平静与舒心，彷彿只有全神贯注于抄录时，我才能从另人心累得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中挣脱来。

    言羲心计沉、有仇必报，惹脑了他或许比惹恼苍穹更加棘手，发觉他对我别有想法后，我捫心自问多回，依然不解何时招惹了他，初识他时，他不过是个孩，就算他成了一名有担当的男，我也从未过令他误会的行为呀，他到底为何喜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