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天后，牢中传来扎坦桑自縊的消息，人皆以为她是畏罪自斨，实际上不过是言羲安排好的一场戏，扎坦桑罪证确凿，要让她无事离开牢狱难免引人言，万一有心人造谣是言羲与扎坦桑合谋杀了言燁好取得王位，言羲这尚未坐的王椅怕是得再次易主了。

    言羲找了个死囚偷龙转凤将扎坦桑从牢中换了来，扎坦桑心念故乡，西羌虽已灭国，但总归不像阿锦州付之一炬，重获自由后她最期望的就是回到故里，我和她说不上朋友，却有着一难以言喻的羈绊，是对言燁的恨将我们系在了一块儿，这番分离，此生或许无缘再见，无论如何我也想送她一程。

    「一路小心。」

    扎坦桑一布衣、一秀发盘成了民间妇人常用的发髻，简单却遮掩不住她的风华绝代，今日她的笑容格外灿烂，说起来这是我一回见她如此喜，「放心，皇十四他……不，夏王专门派了人送我回去，不会有问题的。」

    「回西羌路途漫，还是当心。」

    「路再也得回家，这条回家的路我等得太久了，只是我不知曾经的家还在吗？」

    「人不散、家就在，遥远的那方一定有人等着你。」

    扎坦桑欣地笑着了，「希望你也能早日归家。」

    我馀光瞥了在王都城门前等待我的言羲一，苦笑：「怕是没这么容易。」

    扎坦桑转瞬便明白我的弦外之音，她牵起我的手安：「我能摆脱言燁，你也能走自己的路。」

    「借你吉言吧。」

    「那……我走了。」

    「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