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7）

    夜半又有人来送餐。

    其实傍晚时护士已来了一趟，照例是来送今日的餐，顺带吩咐行事，带着一定量的药，只是因他每日都会拒绝注，所以久而久之这一项就成了走个过场和形式。

    今日傍晚护士来送餐时显然是不知房间里还有其他人。那会儿泠泠窝在他怀里睡得正香，无尾熊式的攀在他的上，两只爪在睡梦中也无意识地环住他的脊背，是一个极怕失去的姿态。

    护士来时开了灯，正睡着的泠泠显然受了惊，皱起眉咕哝一声，万俟缚泽朝年轻女护士比了个手势，让她先退去，顺手将怀里茸茸的小脑袋往自己怀里又拢了拢，遮住光亮。

    护士走后他给万俟崎传了简讯，让她传本家厨房些清单小送来。说是夜宵小，实际上他看泠泠哭了近一午，直哭得昏过去，列了满满一串，临了还加了句如果来这儿路过翠玉轩，再打包一份那儿的晶虾饺带过来。

    无疑万俟崎一个电话打过来要骂他，他早有防备立挂断，搂着怀里的人心满意足地又睡了会儿。

    他自己都不知，那些信誓旦旦说要放手的许诺全被他在这一刻简单抛到脑后，他遵循本能的是将怀里的人搂得更一些，嘴角扬起了难压去的满意弧度。

    如果真的能这样抛却一切一直抱着她睡去该有多好？

    他似乎想要的一直很简单。

    十二岁后想要一个家，十五岁后想要一个人，只是永远不能如愿。

    再有人来时已经是凌晨时分，他早早地醒来。往日这个时间因为胃痛他本就睡不好，不知今日为何一直没什么痛。万俟崎差人送来的吃已了第二遍，他才迫不得已将床上的人唤醒。

    泠泠午哭的时间太，这会儿半夜醒来仍是昏脑胀。看见近在咫尺小声唤她等她转醒的万俟缚泽一瞬间又委屈上了，鼻一酸就又要挤猫，双臂环上缚泽的脖，两人又依偎好一会儿才分开。

    折腾到半夜泠泠确实饿了，看见桌上摆的全是她吃的不免胃大开，动了筷又想起来什么，转看对面坐着的阿泽，那人正噙着笑一脸满足地看着她，恍若看着她的样就能吃饱。

    他灯光越发明显的瘦削仿佛一把利剑自己的，泠泠觉得自己一瞬间痛得不行，这份心疼在看到他期待的神后又数十倍地加剧，于是刚拿起的筷又被她放了去，刚刚才有的胃也全消退。

    万俟缚泽将她神的变化看在里，忙问，“是不合味吗？”

    泠泠摇摇，“你都不能吃。”

    就这五个字，她的心疼昭然若是，让他一瞬间到心满满的。

    他换了公筷为她布菜，知她晶虾饺，可这个吃不好克化，怕她嘴馋特地暗中挪远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