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你家小狗究竟还不？！”

    柴煌气冲冲地冲雨师殿，前面白白的一小团撒丫跑，嘴里还叼着鲜艳的红绳。

    得了紫微大帝仙力的小，如今刚开灵智，跟凡间三岁小儿没什么区别，惯捣。

    大约是知谁最厉荏，因而总去香火琳折腾。此刻见到了越，心心显然更有恃无恐，嘴里的红绳也不放，就这么躲到她后去了。

    “你快让开，我今天非教训这孽畜不可！”

    越有些不满：“它有名字的，且它以后也能修成人形，放尊重些。”

    柴煌简直气急败坏，但无奈这人后面还有靠山，那人更加蛮不讲理地护犊。雨师护着心心，紫微大帝又护着雨师，娃似的，总归都动不得。“你们这一对儿！上梁不正梁歪！”

    越毫无负担受了，嘴角还挂着笑意，浑然不觉得这是挖苦。

    从梦魇结晶回来后，她虽很是痛苦了一阵，但所幸误会是解开了，因她那次的自裁，筠心更加愧疚，现几乎是毫无原则地。

    柴煌兀自气了片刻，还是将消息跟她说了：“碧霞……常今日发落了，说是要剃去仙骨，放到人间。”

    这刑罚也在意料之中。只是堕仙放到凡间就没这么简单了，定然是要过完孤苦一生，受尽疾苦，且永无成仙机会。

    越愣了一瞬，没有说话。

    “你要去观刑吗？”柴煌问。

    越低，怀里的小狗拱拱。“不去了罢。”

    她联合了栖谷，逆天而为，要将死灵师复生，这如何使得？

    死灵师不在六界之中，不受任何人辖，以往倾举世之力才堪堪令其沉眠，如今就为了她的一己私，妄想重新召。死灵师一旦复生，六界必然动，常行至此步，俨然是堕仙了。

    到这件事为止，越突然发现自己似乎全然不认识这个从她生便一直陪伴着的师。她明明那样飒伟岸，居然也会为一个旧梦而摒弃所有信条。

    她曾从好梦如旧中窥见一斑，只知那样的少年大约是她年少时的救赎，却没想到这看似意难平的过往却是一个人堕落的因。

    与鬼签契，自己又怎么守本心？

    死灵师能帮她复活故人，又怎么保证那复生之人又是一如既往？

    死生皆有定数，即便是神仙，也不能逆转。

    况且她残害仙门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如今这个惩罚，已然是看在她为仙京和天苍生所的贡献上，从轻发落了。

    像是也无言于昔日同僚一朝堕仙，柴煌也难得安静来。

    直到清冷男声响起：“在聊什么？”

    筠心踏着晨曦走来，自带着一气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