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清垂，写此封手书之人是笃定他一定会与冬试有关的这桩事，可此人究竟是谁？

    韩清的视线停在纸上“倪素”两字，“死者的妹妹倪素，如今可在光宁府司录司？”

    “听闻那女满荒诞之言，如今应该在司录司中受杀威。”

    那亲从官答。

    韩清了手书，正：“你几个带着我的印信，快去司录司将人提到我夤夜司来。”

    数名亲从官鱼贯而，冒着绵绵细雨疾奔去。

    他们没一个人看见立在檐的一颀影。

    离开倪素边太远，徐鹤雪便要承受更重的痛楚，倪素昨日为他的灯盏，全用在这一路来消耗。

    他的魂越发得淡。

    滴莹尘淹没在雨雾之中，徐鹤雪一手扶，满的伤又在撕裂，他疼得恍惚，往前两步，却又倏尔停驻，回过，他看见在厅中神的宦官。

    他并不记得这个人的样。

    因为他当初离开云京时，此人不过才十一二岁。

    徐鹤雪转，清癯的形雨雾里。

    可脑海里，却总有些人声在盘旋：

    “张相公亲自收拾了杂，在院里烧了。”

    “亲手烧的。”

    “张相公对那逆臣，义早绝。”

    徐鹤雪不禁抬首，青灰朦胧的天里，檐上垂脊，鸱吻如栩，恰似当年风得意蹄疾，他在老师府中敬听教诲。

    “凌，盼尔飞，不坠其志。”

    老师满期许之言犹在耳。

    可终究，

    十四岁那年，他与老师的殷殷期许背而驰。

    菩萨蛮（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