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素听不到外面的声音了。

    她不肯起，徐鹤雪只好维持着原来的姿势，只是他们这一动，丛中颤颤的落来他们的鬓发与衣袂。

    他浑然未觉。

    倪素知他的教养并不允许他一直这样失礼，她将他的手放回去，往旁边挪了挪，躲开那一丛有刺的月季。

    果然，他一直绷的肩颈松懈了一些。

    “我可以看一会儿月亮再回去吗？”

    倪素枕着自己的手臂，望着他的侧脸：“一会儿，我牵着你回去。”

    徐鹤雪看不见月亮，

    但不知为什么，他总能觉到，她的视线似乎停留在他的脸上。

    修的指节慢慢屈起。

    他结微动：“好。”

    鹧鸪天（五）

    周遣晁一松去南槐街查看倪素是否已经归家， 自己则带着人，将药婆杨氏，以及那对私藏她的夫妻， 还有意对杨氏手的杀手中仅存的几名活都带回了夤夜司。

    “小周大人，他们齿里都藏着毒呢。”一名亲从官指了指地上， 几颗带血的牙齿里混杂着极小的药粒。

    自上回光宁府狱卒服毒自尽后，夤夜司便在此事上更为谨慎。

    周瞥了一，回见数名亲事官抱着书册笔墨匆匆跑到刑房里去， 他便问边的亲从官：“使尊在里面？”

    那亲从官低声答：“是，使尊也刚来不久， 听说， 是里面的林大人要招了。”

    那位林大人便是誊录院中的一位大人， 也是此次冬试案的涉案官员之一。

    他要招了？

    周闻声， 望向刑房铺陈而来的一片烛影。

    “林大人，倪青岚等一人的试卷果真是被你亲手所毁？”夤夜司使尊韩清坐在椅上，示意亲事官在旁书写证词。

    “是……”

    林瑜一说话， 嘴里就吐一血来，他上的衣裳已经被鲜血浸透，整个人都在痉挛中。

    “那姓严的封弥官是最后负责收齐试卷的， 他说， 有人事先告知于他，那舞弊之人在试卷中提及古地名‘凤麟洲’， 所以他才能认得那人的试卷，而倪青岚， 则是他事先便认得倪青岚的字迹， 趁金向师不在，冒险查看他未誊抄完毕的试卷记了只字片语， 此后他收齐了其他封弥官誊抄过的试卷，又偷偷重新誊抄倪青岚与那人的试卷送到誊录院到你的手里。”

    韩清了碗沿的茶沫。

    据之前金向师代，因为有一份试卷不但字写得极好，文章也写得很是漂亮，所以金向师对那份试卷有了印象。

    也正因为如此，他替同僚去试卷的路上才会发现那份试卷已被人重新誊抄。

    金向师画完舆图归京，听说死了一个叫倪青岚的举，便猜测那试卷很有可能了大问题。

    而冬试不只有一位封弥官，韩清让他们一一留笔迹，再让金向师辨认，但因有人刻意隐藏笔锋，一开始并不顺利。

    直到周从封弥官们家中搜来他们的手书或者文书，又请金向师比对。

    这才揪那个姓严的封弥官。

    又以那姓严的封弥官为破，颇费了一番工夫，才抓住这位誊录院林大人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