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摇，“您不必担心我。”

    正元帝虽暂未明旨以官代替私， 但周这些时日却并不好过，明里暗里的排挤，时不时的暗杀， 他都一一领受过， 上的伤也不是一次受的，但这些， 他并未对母亲言明，只说自己是因公事所致。

    “你是我的儿， 我如何能不担心？你们父两个偏生都是这样的闷葫芦， 什么事也不与我说，他在宛江官多少年都回不来， 你虽在京，却也总是不着家，你们要我一个人守着这个家到什么时候？”

    兰氏将的帕给一旁的女使，“定昭，你父亲在京时你不肯回来，他去了宛江也没见你回来多少次，我知你是怕我说那些话，可是定昭，我们是你的父母，难会害你么？我们并不怕你夤夜司武官会招外人看咱们家的笑话，我们啊，都是怕你选错了路，你瞧瞧那些官的，谁不以文官清为荣？你的上司是宦官，即便换人夤夜司使，那也还是宦官，如何能到你的上去？你这样，能有之日吗？”

    “母亲，”

    周低垂睛，“若无其他事，我便先回夤夜司了，近来事忙，得空我再回来看您。”

    兰氏看他弯行过礼转便要走，再度叫住他，“定昭，你今年已二十有三，心中若有人，合该告诉我。”

    周闻声，他回转过，迎向兰氏的目光。

    兰氏重新在椅上落座，接来女使递的茶碗，了碗的茶沫，“我听了些言，说你与那个上登闻鼓院为兄鸣冤的倪小娘有颇多来往。”

    周听她提及倪素，不由上前两步，拧眉：“母亲，此等言多是吴岱当初为了吴继康故意构陷，我与倪小娘相识，皆因冬试案。”

    “我没问你这个，姑娘家的名声是极重要的，我会不清楚么？今儿是咱们母两个关起门来说自家话，我呢，今日去瞧过那位姑娘了。”

    兰氏抿了一茶。

    周心一凛，“母亲，您去找她什么？”

    兰氏淡笑，“我又不是去为难她的，我只是想瞧一瞧那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姑娘，受刑丢命都不怕。”

    “我看她啊，模样儿生得极好，看着是个招人喜的，”兰氏将茶碗搁到案上，细细打量着周的神，“定昭，咱们家人丁薄，也没有那么多的规矩，她一个孤女能为兄到如此地步，是个极难得的姑娘，若你心中有意，母亲也可以成全于你。”

    “定昭，告诉我，你心中，是如何想的？”

    周心如麻，他看向母亲的脸，伴随雨声淅沥，他正张，却又猛地想起什么来，他立即：“母亲，司中事务繁忙，我先去了。”

    兰氏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见他已快步走门去了。

    晁一松在周府外打着哈欠，听见急促的脚步声，他立即跑上前撑伞，“小周大人，你这是要去哪儿？”

    “南槐街。”周翻上，衣襟底的伤崩开了些，他也没，问晁一松，“我母亲去南槐街的事，你为何没与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