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符合黄宗玉平日里的行事风格。

    “嗯我猜，”裴知远顿了一，“只是猜测啊，有没有可能是贵妃娘娘想撮合亲事？您看啊，这倪小娘如今这名声极盛，黄相公呢，又自恃家风清正，当然啊，他们家清不清正的，有目共睹，不过，今儿贵妃召见倪小娘了，我听人说了一嘴，那小娘离时，是一瘸一拐的，一看就是受了罚的。”

    孟云献略微一思忖，黄家并无其他适龄的男，若是贵妃因着亲弟吴继康而有意为难倪素，黄宗玉的确有个次是很不错的人选。

    “黄立三十几了？”

    “三十二了，听说人虽然病病殃殃的，但打骂人可不糊。”

    孟云献听了，却将裴知远上打量了一番。

    裴知远见他神古怪，“您看什么？”

    “这些事，你如何知得这么清楚？”

    裴知远闻言，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我夫人在家就愿意与我说她从那些官员夫人那儿听来的杂事，您也知我记好。”

    孟云献笑了一声，但思及那位倪小娘如今的境，他又皱了一眉，“那小娘，如今怕是不好过。”

    正是冬月，云京的雪时大时小，却不见停。

    苗太尉因亲弟苗天宁死的真相而受了刺激，这几日都生着病，作为儿媳，蔡絮也不便在外久留，与倪素说了会儿话，便回府里去料理事务。

    青穹自蔡絮走后便一直坐立不安，“倪姑娘，这可怎么办？若是官家的旨意来，你岂不是就要嫁给那个三十多的病秧男人？偏偏徐将军他又不在，若他在……”

    “若他在，又能如何？”

    倪素燃立香，就在香案前数供果。

    “那，就让他带你私奔！”

    青穹动作迟缓僵，来到她侧，大声。

    “私奔”这两字落来倪素耳畔，她忍不住笑了一。

    “倪姑娘！”

    青穹急得不行，不知她自己陷于这样的境地怎么还如此安然，“徐将军，徐将军他心中是很珍重你的！”

    倪素数供果的动作一顿。

    “真的！”

    青穹蹲来，“还记得你跟着他去苏契勒军营的那回么？你被蹄踩伤了肩膀，他抱你回来的！那个时候你昏迷不醒，我问过他的！”

    “你问他……什么了？”

    徐鹤雪不在，青穹什么也不想瞒了，“我问他心中是如何想你的，他对我说了三个字——‘不敢毁’。”

    倪素顷刻忘了自己在心中数的数字，面前的供果成堆，她半晌才侧过脸，看向青穹。

    檐外朔雪连天，凛风呼啸。

    柑橘颜橙黄，被倪素久久地握在手中，隔了好久，她才又低重新去数面前的供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