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素的发丝偶尔拂过他的侧脸。

    她的脸颊红，声音里却裹着一分新奇。

    徐鹤雪毫无办法，他甚至不能忍心推开她，但此刻他所有的克制，所有的隐忍都被她轻而易举击破。

    他难捱，又难以自持地颤栗。

    “但是没关系，”

    倪素将脸埋到他的肩，脸颊贴着他的，“徐凌，你千万不要觉得这样是在毁我伤我，真的不是。”

    “是我想这样，是我想要碰你。”

    玉烛新（三）

    他上很冷。

    倪素靠近他， 无异于在外面的风雪夜里走一遭，可她一也不害怕，她的手经过他上的每一伤痕， 有的带着血痂，有的已成淡粉的疤痕。

    她知， 每当他受到惩罚，他生前所受的剐刑，会让他上皲裂更多的伤， 他藏在衣袍底的躯，会变得鲜血淋漓。

    他看不见她， 但她却一直注视着他。

    他的冷， 更让倪素对自己这副血躯的， 有了更刻的认知， 她故意捉他，试图用掌心化冰。

    冷与的相，不止令他难以自持， 更让她也为之颤栗。

    倪素是医者，她少时为辨识经络，见过男女不同的木人， 她钻研女科， 亦知许多女的隐症来源于成婚之后，床笫之间， 男与女，与， 她作为医者， 惯常会以一绝对冷静的态度对待男女之事。

    可是年仅十九，握过笔， 上过战场，却没想过男女私的小士将军就没有那么懂了，他只能顺从她，不能自持地拥抱她，像少时求学那样，期盼着她来教。

    他越是这样，

    倪素就越是想亲吻他。

    她已经不能冷静地看待这件事了，剥离医者的份，她是一个女，想要碰他的这颗心，发于的本源。

    一呼一，好似幻梦。

    梦中是净明亮的日光朗照一座皑皑雪山，每一寸光所照，山野之间霜雪晶莹，冷与的，必定是冷为所，山白雪，溪涓涓。

    再醒过神，却是东方既白。

    倪素整个人都裹在两层厚实的被里，她被一个人抱在怀中，有了被的阻隔，她上了起来，也不再打嚏，只是鼻尖有红。

    徐鹤雪上还是只有那件朱砂红的袍，衣襟松散，此时不那么明亮的天光顺着棂窗投来，他前模糊，只能勉看清她乌黑的发，几绺发丝散开，她的脖颈白皙而细腻。

    “倪阿喜。”

    他唤。

    稍有些沙哑的嗓音还残留一分未退净的。

    “嗯？”

    倪素昏昏睡。

    “你可以转过来吗？”

    他说，“我想看看你。”

    倪素几乎是在听见这句话的刹那，便稍稍清醒了一些，他从来不会说这样的话的，她一转过来，看着他。

    清清淡淡的光线落来，更衬得他衣袍红得烈，而肩颈冷白，睫密。

    “看得清吗？”

    她问。

    其实看不太清，但徐鹤雪不说话，只是试探一般地伸手指，轻轻地摸她的眉骨，。

    温的贴着他的指腹，他一即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