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别张。”程丹若取一条雪白的棉布带，松松系在伤上方，又掏两张净的棉布片，沾竹筒里的，用镊夹住的纱布，轻柔地去伤的脏污。

    又问：“疼吗？”

    晏鸿之：“尚可、尚可。”

    “伤还有断牙，我现在要取来，会有一些疼。”被蛇咬伤的最好办法是上送医院，及时注血清。但现在么，土方加急救，看运气吧。

    程丹若拿起铜镊，在烛火上烧了会儿消毒，这才叫白芷掌灯照明，伏仔细挑拣断掉的毒牙。

    晏鸿之忍着痛楚，悔得都青了。

    都怪老友，说半年前月悟禅，忽见五彩月，心有所得，害得他半夜好奇，忍不住外访月。

    然后，就被蛇咬了……

    谢玄英气恼又无奈。

    他知自家老师最是怕疼，只是不便在外人面前表现来，有一回上山跌跤，在家接骨时，一个劲的叫师母。

    “阿菁，痛煞我也！”他是这么朝师母痛呼的。

    师母心有不忍，亲自厨，煮了一碗极味的汤面条。

    “老师，且忍一忍。”他终归心，消了气，认真问，“我叫小师傅去厨房，一碗素面来可好？”

    晏鸿之以白相对，抚的是面条吗？

    是老妻，老妻！

    读术

    “老先生不要动。”程丹若夹断牙，又拿棉布，撕成一指宽的布条，上的银簪，缠于端，“我要用火烧一伤，兴许有些疼，你忍一忍。”

    晏鸿之大惊失：“用火烧？”

    “这能分解分毒素。”她，“准备好了吗？”

    晏鸿之满大汗：“姑娘不用草药吗？”

    “有半边莲，一会儿煎了冲洗伤。”程丹若瞧他发已白，不由缓气，“这样吧，若老先生忍得住，我便让您见识一仙法。”

    晏鸿之果然起了兴趣：“仙法？”

    她：“想看吗？”

    晏鸿之沉片刻，打起神：“老朽活了这么多年，还未见识过真的仙法，自不可错过。”

    程丹若抿一笑，火轻灼伤。

    晏鸿之疼得直气，却发现没想象中那么疼，伤仍然以胀为主。

    程丹若只是轻轻燎过，温分解一残存的毒素而已。她解开止血的带，吩咐白芷：“你回去取半边莲三两，煎好拿来，记得把药渣包好。”

    白芷担忧地看着她，却不敢违逆：“是。”

    程丹若：“麻烦你们叫位小师傅陪她同去。”

    谢玄英看向自家小厮：“柏木。”

    “姑娘随我来。”柏木轻步上前引路。门外，小和尚还守在那里：“两位施主可有什么吩咐？”

    白芷：“我去取药，这里可有煎药的地方？”

    小和尚上：“隔的厢房有茶炉。”

    “小师傅，劳烦你陪这位姑娘回去取药，我来烧炉。”柏木安排得条理分明，“除此之外，可还需要什么东西？”

    白芷：“烧开，一应碗筷须用煮一炷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