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丹若：“……我过去拿剪刀，你跟着我。”

    然后不理他怎么反应，立刻往旁边迈一?步，再尴尬，快刀斩麻，也就是一?秒钟的事。

    “你拿。”她言简意?赅。

    谢玄英伸手臂，修的手指险之又险勾住了剪的柄环。

    他如释重负，赶剪断系带，放她脱去，语无次地解释：“我不是有意?唐突你……你、你可?还好？”

    程丹若略有犹疑。

    说一?不在乎，肯定是假话?，但人得好看?，总是占便宜。比如刚才，她应该觉得是自己被占了便宜，但想到贴贴，又觉得好像是她占了他的便宜。

    “算了。”糊涂账理不清，只能糊过去，她，“你坐，我给你上药。”

    谢玄英反应略大?，立即：“不必，我自己来。”

    “坐。”她面无表。

    他坐了。

    程丹若检查伤，经过刚才的挣扎，略微有些?崩裂。她重新倒上药粉，用净的绷带包扎好，叮嘱：“最近不要剧烈动作，伤不要沾。”

    “好。”谢玄英迫不及待地应，促，“天不早，你快回去歇息吧。”

    她瞥他一?，弯弯嘴角：“行。”

    踏房门的刹那，又回想起去时瞧见的场景。

    嗯……人类男?天板级别的“穿衣显瘦、脱衣有”，涵也不错，难怪他不招蜂引蝶呢，不然，和慈善没什么区别。

    男菩萨。

    --

    接来的数日，风平浪静。

    程丹若时喝药，耐心养伤，顺便和仆妇打听?外?的形，调查瘟疫的现况。

    仆妇们说，先前确实听?说过瘟疫，但都在难民之间传。之前的县令不许难民城，因此并未波及到城。

    至于得病的难民，大?分?都死了，小分?幸存者?加了无生教。

    程丹若发现，古代?的生活比她想像得还要割裂。不止是皇帝与百姓相?隔鸿沟，百姓与百姓之间的命运，也天差地别。

    同一?个省，隔死伤一?片，这里的人也许还在正常生活。

    当然，从疫传播而言，人的低通更有益于控制。尤其青州在打仗，战争的绞机一?旦开启，瘟疫就不足为虑。

    都死光了。

    而这程度的瘟疫，在史书上都不会留记载，在后世看?来，这只是历史程中平凡的一?年，大?夏只有一?场小小的叛，很快就被平息。

    无人知，好多人死了。

    但程丹若不想忘记。

    她扯了张纸，写一?行字：“泰平十八年，山东旱，难民四起，生瘟疫，无生教叛，死伤甚众”。

    然后，把它?夹在了自制的病历本里。

    又一?日。

    谢玄英忽然派人叫她去前面，说天使来了，带来皇帝的谕旨。

    容很简单。

    先嘉奖了谢玄英的功绩，命他继续协助蒋指挥使清剿叛军，然后夸赞程丹若“忠义慧”，让她暂兼“司闱”之职，又表示听?闻鲁王太妃有恙，十分?担忧，命她侍奉太妃上京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