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北元残，瓦剌在西，鞑靼在东，两一?直有争端。”谢玄英想想，替她捋了一?遍，“二十多年前，瓦剌向夏称臣，其领被封为恭顺王，压制鞑靼十余年，但在十年前，也就是你小时候，忽然撕毁盟约，犯边境。

    “当时，镇守大同的将领就是夏百岁——大同这个地方，是九边之一?，历来由?勋臣镇守——夏百岁是陛为齐王时的护卫，陛登基后?，有意提他，故将其派至大同镇守，若立功勋，必封侯。”

    程丹若：“然后?呢？”

    “如你所见，恭顺王犯边，夏百岁不战而逃，指挥失当，以至瓦剌驱直，死伤无数，被称为‘寒之变’。

    “消息传到京城，陛震怒，立刻命人抓捕了夏百岁，夏家成?丁死，女眷发教坊司。同时，命宣大总督调兵，以御外敌。可当时战况复杂，瓦剌已经在边境撕开，四劫掠，难以逐一?剿灭，过了一?个冬季，才逐渐被驱退。

    “唯一?值得称的，大概就是当时的太原参将了恭顺王一?箭，他受箭伤，次年夏天过世了。恭顺王死后?，其互斗，鞑靼趁虚而，五年时间，就将瓦剌赶到了土鲁番（吐鲁番）以北之地。”

    程丹若恍然。

    “如今与夏接壤的外族，北有吐鲁番、鞑靼土默特、建州女真。”

    程丹若有数了：新疆、蒙古、后?来的清。

    她开始发问：“为什么不开互市？蒙古劫掠，最?大的原因?还是他们游牧，不能产粮，无法纺织，必须要在地抢劫才能繁衍生存。如果能够互通往来，蒙古人有粮有衣，就不会再?劫掠了。”

    “你说?得有理，但朝廷不是这么想的。”谢玄英思?索，“我猜，是朝中怕鞑靼效仿瓦剌，先称臣纳贡，等大了便撕毁盟约，兵临城，故而不准互市，以求灭其国。”

    程丹若：“不可能。”

    他好?奇：“为何这般肯定？”

    “始皇帝一?统六国时，匈就存在了，到今天，北族灭亡了吗？”她说?，“汉地分分合合，一?朝起来一?朝落，游牧族也是如此，匈没了，有鲜卑，鲜卑没了有女真，女真没了是蒙古，等到蒙古再?没了，又有新人再?上?台。”

    程丹若：“汉地重农耕，北地多游牧，只要他们没有稳定的粮来源，就只能抢劫。先抢人抢粮，最?后?夺国。”

    “小声。”谢玄英搂她，低声耳语，“这可不能说?。”

    她压低声音：“我说?的是北元。”

    “其实?，这两年鞑靼时常扰边境。”他言归正传，“每次请求互市不成?，必扰九边，抢夺一?番后?离去。但如今的鞑靼王很聪明，从未真正怒陛，恐怕所求者，还在互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