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不早，该吃席了。

    不像什么大官，但那个姓鲁的对她很恭敬……各寨主的脑海中闪过许多, 互相看看，生疏地行礼。

    在西南，女人当家没什么稀奇的, 稀奇的是，众人今早见过她。

    就如?鲁郎中所言，小寨好?对付，因为弱小, 不敢反抗, 大寨却总有自己?的心思，要么琢磨着吞并小寨, 要么打算耍?小伎俩, 不税, 少税。

    从大夏给的?衔就不难看?，宁山的人是最多的, 对大夏也最顺从。

    熙熙攘攘中，一个怀抱整张老虎的人?收获了众人?敬畏的神。

    他们拿起筷，刚准备大快朵颐，程丹若却开了。

    许多人家买了盐，可不会?放菜里吃，拿来?抹一抹锅，沾?咸味儿就完事?。他们纵为寨主，也只是不缺盐，没放肆吃过。

    “都要了。”程丹若说，“要钱还是盐？”

    她在街边收药。

    观望的人?迅速围拢，他们不清楚为什么这?次易，没有官兵敲诈勒索，盐也给得格外实诚，但这?不妨碍他们意识到机会难得。

    亏得她不是正经的药材商，否则低血压都治好了。

    众人不懂这是多大的官职，但明?智地保持恭敬，客客气气：“程夫人。”

    “收不收？”

    一锅鱼端了上来?，熟悉的酸味儿和一陌生的冲味儿混合，惹得人唾不断，胃大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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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谨慎地走厅中, 见上首坐着的并不是之前见的鲁郎中, 反而是个女人，穿着红罗袍, ?金簪，怪贵气的。

    他们的菜，好?多盐！还有酒。

    其?实药材也收得很烂，许多植的草叶被压坏，破裂，还有的可能专门清洗过，保质期大幅度降低。

    汉人请客就不一样了。

    宴席上

    寨主们对此表现?了十二万分的?。

    程丹若辨别了一会儿，才认这?是珠参。

    熊猫，土称银狗。

    “有熊掌。”

    “狼要不要？”

    “行吧。”她勉收，决定送回京城孝敬老人?。

    有虎开?，她又陆续收到了狼、熊以及银狗。

    苗女?立即：“盐！”

    程丹若：“……”她要虎什么？

，金银、鱼腥草、白茅之类的，面是块，如天冬、天麻、党参，其?中有一块满珠的，样很特别。

    注意, 这不是不让寨民税, 是土司吞了税款，把?征税的锅扣到大夏?上。

    “这半年来?——”她不不慢地环顾众人，“因为叛军的滋扰，阻断了苗汉的易，我想起便觉痛心。”

    宁山寨主忍住诱惑，附和：“我们也很遗憾。”

    等他们行完礼，他才：“这是程夫人。”

    他昂首走来?，开?价：“五斤盐。”

    她一面说，一面示意上菜。

    和众多苗人?聊了聊，又学了两句本地苗语，程丹若才结束今天的收药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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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蛇胆！”

    苗女?忐忑地等待。

    这?次，她换到了一斤盐，兴兴地离开?了。

    鲁郎中品级不够, 避开了，程丹若却没动。

    “诸位请坐。”程丹若言简意赅，“今天请大家来?，没有别的事?，请大家吃顿饭而已。”

    今天他们前来?赴宴，也各有各的心思。

    安顺周边的苗寨很多, 算得上号的就四个：宁谷官司、宁溪官司、宁官司、宁山招抚司。

    不过, 这是以前的事?了。

    程丹若：“……今天就收了，以后我不收这?些?，只收药材。”

    “对对。”宁溪寨主习惯地??。

    “对对。”“以后都恢复易吗？”“盐能不能再多卖?？”其他三个寨主跟着开。

    “老虎的！一整张！”

    程丹若：“有何不可？动只是一时的，相信不久后叛军便会?俯首就擒，大家说是不是这个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