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小华说：“这边太了，我一开始来也不习惯，不过等上了工，一忙起来，就顾不上想习不习惯的问题了。现在还算燥，等再过一个多月，到了回南天，那才叫，从墙往外渗，被褥都是哒哒的。”

    颜冬姿决定南打工之后，专门去现成新华书店找了介绍粤省的书籍看，对这边地理天气、人文风俗有一了解，此时并不多惊讶。吴凤梅却诧异得不行：“天啊，怎是这样？那还能住人吗，不得得病呀！”

    梁小华没理会她的话，指指走廊尽，说：“那边是房、厕所、冲凉房，等开工了，每天早上都得排队，跟打仗似的。”

    梁小华找钥匙，打开208的门，说：“条件就是这么个条件，明达厂的住宿条件算是不错的了，那些小厂更差。”她让颜冬姿和吴凤梅两个先来，然后看着吴凤梅说：“也别怪我说话不好听，我先把难听话说了，免得你们想得太好，将来吃亏。”

    吴凤梅低去不语，颜冬姿打量着这间小小的宿舍。

    四架铁质上床，分别贴靠在两边墙上，窗台面放着一张木质的桌，桌放着把同的椅，左边床侧靠门的位置，放了一排白铁柜，右侧床去，是个小小的台。八个铺位上，有的放着铺盖，有的铺盖卷起，有的就只剩一张床板。床铺底，放着脸盆、牙缸、巾、鞋之类的生活用品。

    颜冬姿笑着说：“这条件比我们学校宿舍好多了。我们一个宿舍住了二三十号人，是上层的大通铺，每次上床都得从别人的床铺爬过去。厕所离宿舍特别远，半夜起夜，得打上手电，叫同学陪着庡?去。学校里也没洗澡间，得去澡堂钱洗。”

    吴凤梅惊讶：“县城中条件也这么差吗？怪不得你拿到毕业证就不念了。”

    颜冬姿神黯了黯，随即就恢复正常，说：“所以，这边的条件对我来说已是相当不错了。”

    梁小华用欣赏的光看她一，示意两人把行李放在空床上，指着一个卷起来的铺位说：“这是我的床。”又看看铺着被褥的床铺，说：“宿舍里有个湘南的，过年没回家，这会儿不知去哪儿了，你们两人住在这儿，嘴甜一，别得罪人家。我们这个宿舍的人都还好，去年，别的宿舍留宿外人被同宿舍的给举报了，后勤的半夜突击查房，开除了好几个人，没被开除的也受了分。”

    吴凤梅瞪大睛：“这么小事就开除人啊？这也太不近人了！”

    颜冬姿听梁小华话语里面的不对，便追问：“怎么有人被开除，有人却只受到分？”

    梁小华说：“因为，被开除那些人是带男人回来过夜的。”

    “啊？男人？”

    吴凤梅惊讶声，和颜冬姿对视一，都在对方中看到了震惊。